“还能怎样啊,都搞定了。故意被他们监视着,找个药剂师来分析那臼齿上的毒药。”
安洁说着从桌子上下来,靠坐在椅子上,依旧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钱币。
“说实话一个普通的药剂师哪能搞懂那种毒药啊,只要轻轻一咬,不出几秒钟就致命的东西,咱可从来没听说过。”
普莱斯没有回答安洁的话,他站起身走到房间的角落从一堆杂物中捡起一个满是灰尘的线团,反问道。
“安洁,如果让你解开一团杂乱的线团你会怎么办?”
“……猜谜的事就放过我吧。”
“找到一个线头然后顺藤木瓜自然就会解开。但是,如果这团线混乱到让你无从下手呢?”
普莱斯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安洁身边,手中拿着线团看着她。
“这时就必须狠下心剪断一根线,自己制造线头就好,尽管这样会破坏到线团本身。”
安洁手里的动作突然停下,被抛出的银币掉了地上滚到一边,安洁没有去捡,她听出了普莱斯话语中的不对劲,一改方才的懒散狠狠地盯着他。
“你到底在计划着什么!……难道你是想要那个药剂师当诱饵吗!”
“若是我知道那种毒药并把线索偷偷交给那个药剂师,那个藏在暗中的组织会不会给我找出线头的机会呢。”
普莱斯话音刚毕,安洁瞬间抓住普莱斯的衣领狠狠地将他按在墙上,一把泛着不详暗红色气息的匕首随即悬停在普莱斯的眉间。
“普莱斯!你应该知道咱最讨厌什么事情吧,咱算不上什么好人,但你把无辜的人掺和进来!”
普莱斯异常平静地看着眼前明晃晃的刀刃和一脸愤怒的安洁,他开口说道。
“若你愿意,随时可以取我性命,只是还有成千上万人的命受着威胁,就算手段卑劣背负骂名也无所谓,必须有人来做这件事,这比任何事都要紧迫。”
“……”
听到普莱斯这番话,安洁有些惊讶,她松开了他衣领,手中的匕首也慢慢垂了下来,她知道普莱斯这番话是认真的。
哪怕是从尊贵显赫的公爵沦落为阴暗角落的爪牙,普莱斯一直秉持着贵族的气节,对于荣誉有着偏执般地追求的他居然要用这样的手段,这绝非常事。
普莱斯整理好自己被抓变形的衣服,对她叹了口气。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被过去束缚着吗?”
听这话安洁撇过头去,她低沉着头走到一旁捡起掉落的银币。
“人可是很难改变的,今天叠在昨天上,现在叠在以前上。过往的痕迹就像叶片上的缺口,会留下永久的记号,所以每个都人是不同的,不是吗?”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又有些无助,在她听来这都不像是自己的声音。它属于一个遥远的过去的自己,一个她早已下定决心抛弃却挥之不去的影子……
无言的寂静再度占据了这个残破的房间。呼啸着的风穿透房屋的缝隙,嗡嗡声响在提醒着时间的推移,不知多久后普莱斯终于妥协般的说道。
“你不是想知道上头的人跟我说了什么吗?我只会说一点。”
“……”
“敌人手中的是‘万相魔晶’。”
“什么!”
安洁闻言瞪向普莱斯,但他的眼神中只有认真的肯定。安洁她深呼一口气,径自走向房门,只对身后留下一句话。
“咱要独自行动一天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