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龙士这一刻看着陈长生，他终于明白了半年多以前太安城那天错过了什么。

“老夫错了，老夫太错了，老夫怎么没有早一天将你当成最大的敌人呢？”

他忽地仰头惨笑道：“原来，你陈长生才是比楚凤歌还要可怕的异数啊！！”

楚凤歌是因为有着六道神器碎片之力，才能够和王仙芝打成平手。

可是陈长生，一道碎片也没有，便是轻易的灭杀了王仙芝。

陈长生看着黄龙士，目光幽深，缓缓吐出几个字：“这次你又错了，纵然当日太安城内你反应过来却也不过是你们多争取道一些时间。”

“何况，不是陈长生比楚凤歌强。”

黄龙士闻言看向了陈长生，心中突凸的剧烈狂跳。

什么意思？

紧接着，从陈长生的口中吐出了让黄龙士感觉无比黑暗乃至崩溃的一句话。

“是因为……”

陈长生看向了桌子的旁边。

“从来也没有什么楚凤歌，始终都是陈长生一人而已。”

伴随着飘然言语。

陈长生眸光一定。

一个让黄龙士引之为梦魇的熟悉身影再次现身了。

中原狂人，楚凤歌！！

他……

便坐在陈长生的旁边。

距离黄龙士不过一尺的距离，却是面无表情的看着黄龙士。

黄龙士见到楚凤歌的一瞬间。

他的脸上出现了骇然，不敢置信，最后……看着陈长生的一眼中，充斥了难以言喻的恐惧。

“你，你……”

这一刻，黄龙士看着眼前的这个青年，身心尽皆都感受到了无以伦比的震撼和恐惧。

这。

楚凤歌……

便是陈长生！！！

那，那他们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干什么？

黄龙士这个时候的全身精气神好似全部都泄尽了，微颤身躯，惨笑的问道：

“你布下了如此大局，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放下茶杯，陈长生轻轻走到了窗口前，望着窗外.. ......

天空中那浓重乌云，有一道狭长的裂隙，正在渐渐扩大。照下来的光线，已从一条小径变作一条越来越宽广的大道。

天地中，渐渐响起了呼啸声，微风吹进窗内，灌满了这小小的一方斗室，将陈长生的袍角吹起，猎猎飘扬作响。

良久，陈长生回过身，望着那白发老人，脸色无比平静的说：

“一个天下，有人写成苍生，有人写成霸业，在我这里，叫做浩劫！”

这一瞬间，黄龙士终于明白了。

他看了一眼陈长生：“你要做的便是和楚凤歌一样的事情，想要以一个人吞噬完全这片天地所有的能量精华。”

他惨声道：

“所以说，楚凤歌只是你一个幌子，让九道碎片从楚凤歌身上完全散步道九个人身上才是你要的目的。”

陈长生看着他，品了一口茶，没有说话。

已经是，不言而喻。

这一刻，明白了楚凤歌便是陈长生化身的黄龙士，仰着头痴笑道：

“呵呵，哈哈哈哈……”

他笑的几近癫狂。

“原来从你刚入江湖，便在布局，你培养的两个弟子，根本就不是为了打败楚凤歌，他们根本就是你最开始九道碎片人选。”

可笑他还以为是陈长生培养 自己的两个弟子，是准备当作击败楚凤歌诸多神招的工具。

黄龙士紧紧盯着陈长生，涩声道：

“所以，从楚凤歌跟王仙芝东海一战，你的棋盘便在不断的扩大，囊括了整个江湖，囊括了所有的人，我们的反应，这都是你的局。”

陈长生面色平静，依旧不说话。

黄龙士忽地想到了什么，身体颤抖起来，道：

“难道说，斩离阳国运一事，也在你的算计当中？”

陈长生淡淡道：“若无此离阳国运，我如何能够安然此方天地，自然早就在我算计当中，若无这最后一道火运，或许今日便不会有王仙芝的败亡。”

黄龙士对他说‘此方天地’四字心中有些莫明，但也没多想，或许说心神却都放在了早已在对方算计当中几句话中。

他又笑了，却是悲哀无力的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