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若是有旁人观战,就会发现惊世骇俗的一幕,上一秒还在反击的主祭者,下一秒就全身龟裂浑身是血,直接瘫倒在了主祭之地。
这就好像一段被剪错的视频,明明画面只隔了一帧,但变化是那样的明显,突兀的让人感觉根本不合理。
言宽的手掌开始进入主祭之地,瘫倒的主祭者脸色大变,到了这个层次,越是看似简单的攻击越是让他忌惮。
这等存在若是舍弃了其他,一意的专注真我,任诸世无量纪元逝去,唯吾真身如一,长固不灭。
言宽这种专注的一掌,简单至极的攻击,蕴含了无量道,无穷伟力都早已根植于自身的血肉脏腑筋骨中。对于他来说,什么大道,什么盖世神通,全都一掌打灭。
“轰轰轰轰……”
言宽的掌印拍塌一切,要打穿祭地的阻挡,让这片古地都在龟裂,出现可怕的黑色缝隙,并且那界壁间在淌血。
这景象很可怕,祭地空间难道有生命?
“嗷……”
令人头皮发麻的低吼声传来,祭地最深处有灵位在摇动,让主祭者脸色惨变。他一声厉吼,不计代价的加持祭地,迎击言宽。
这祭地有特殊的意义,主祭者宁愿自己负伤,也不愿意这里出现任何的变故。他加持祭地的代价,就是自身被打了个头破血流,脸膛都塌陷了,肉身破损的严重。
对于这种生物来说,真身难死,纵是消亡了,如果有人在思念他,在未来的时光河流中记忆起他,也都可能让他复活,这极其可怕。
不过这种伤害对于主祭者来说,最重要的不是身体上的损伤,而是精神上的耻辱。
言宽王者降临,强势杀到他家门口,在他所守护的祭地中殴打他,轰杀他,让他颜面难堪,强烈的屈辱感让他悲愤欲绝。
“啊……”
一声怒吼,主祭者竭尽所能,催动无敌法体,进攻言宽。
“你以为专注真我,自身唯一,囊括诸天伟力在自身中,就是正确的路吗?你这个后来者还嫩,差的远……”
主祭者嘶吼,他再次施展诡异的术法,灰色大雾淹没了此地,他要颠覆战局,逆杀言宽。
然而他又是一阵心悸,身体刹那绷紧了,感觉要出事儿。果然,几乎是霎时间,他瞳孔收缩,因为涉及本源的灰色大雾被人打的溃灭了。
“你在说什么?专注真我?自身唯一?谁告诉你这是我的路了?我只是在,很认真的揍你。”
言宽单掌平灰雾,显得比先前更为从容轻易,行走之间,周身无边花朵绽放,皆晶莹剔透,每一片花瓣都映照出不同大千世界,每一片花瓣上都有他的身影,更有最为繁复的道纹。
“轰隆!”
一时间,像是无穷宇宙,无尽时空浮现。各种光束从那不同时代攻击而来,自那花瓣中映照而出,花瓣上似乎都有言宽显化,在挥动手掌,要以一己之力,打爆主祭之地。
“啊……”
主祭者的身体都被打穿了,鲜血飞溅。他的脸膛几乎被打的消失,身躯差点就炸成无数块。
最为可怕的是,祭地不稳,供奉的灵位等摇动,传出了幽咽声,低泣声,时断时续,恍若就在耳畔,就在身前。
“不要!”
主祭者刚补好的脸,其上的血色就又立刻消失了。他发出一声恐惧的大吼,像是有某种惨烈大祸将要发生。
主祭之地,像是有什么妖邪,极其可怕,在灵位晃动时发出瘆人的幽咽声,宛若最古时代的老鬼,莫名的存在复苏,低语,哭泣,要回归现世。
主祭者的脸上缺少血色,连他都是惊悚的,腰身绷紧,随时要挣脱时光的河流,离开祭地。但他却不能,擅离职守,会担负莫大的罪责。
“嗤嗤……”
第一时间,他划破自己那如同乌金般的手腕,滴落下色彩斑斓的血液,五颜六色,彼此不重合,竟单独循环。其中最主要的是一股灰色血液,犹若来自地狱的死亡血液,吞噬外界一切生机。
然而,现在无论是斑斓血液,还是灰色死血都在被消耗,消失在祭地深处的灵位那里。
灵位附近的幽咽声变小了一些,但是,情况依旧严重,恍惚间,有几口棺浮现,有一个如同幽灵的身影在徘徊,像是迷失了,在寻找归途。
这一幕,诸天万界的生灵看不到,不然的话,光是那种气息,那种气场,就足以让无数人崩开,刹那毁灭。
路尽级生物,若是没有对方允许,最好不要直视,因为会有大恐怖。而这主祭之地的灵位更加的诡异惊人,涉及到诡异高原、始祖,以及他们祭祀的存在,更是不可触及。
无数晶莹的花瓣漫天飞舞,每一片花瓣都映照出大千世界,更显照出言宽的身影。他挥动掌印,简直要打爆了古今,让一切都混沌了,即将不复存在。
蒙蒙的神圣光辉,翻卷的雷霆海洋,开天辟地的能量,不断的碰撞炸开,截断了古今时光长河,他的攻击全部落向主祭者。
主祭者闷哼不断,自身部分形体在破损,炸出一个又一个血洞,连魂光亦如此,被言宽无匹的法印打的破烂,要崩开了。
最为关键的是,祭地也在龟裂,言宽抬脚就迈步而入了。
“现世之人不可入,你在自毁吗!”
主祭者身体被打穿,真血四溅,但却在低语,双目露出妖异的光芒。他担忧,唯恐祭地受损,怕祭地被言宽的强大攻手段撕开,但他也在暗暗期待,希望这祭地中的莫名力量将言宽磨灭。
“轰隆!”
言宽根本不为所动,就这样迈步入祭地,刹那间惊天异变,场面骇人,宛如在开天辟地,让这里发生大爆炸,混沌崩塌,大千宇宙无边无尽,在衍生,在幻灭。
这个过程当中,主祭者斜飞出去,像是要被磨灭了。言宽的掌印贯穿了时光长河,劈碎了因果、命运的丝线等,将他锁定,接连轰在他的真身上。
主祭者所谓的万法无穷,大道无尽等,全被打的溃灭,不成样子。
“路尽级难杀我,虽然我背负祭地,难以与你正面相抗,但是,你主动入内却是断了自己的路!”
主祭者吐了一口血,声音冷冽,逼视越来越近的言宽。他蹚过时光河流,逆着古史,到了这片不属于现实世界的特殊所在地。
“你让我想起一个人。曾经有一个人说他背负天渊,手托帝城,依旧无敌于世,然后就他死了,被境界低于他的我打死了。你现在的语气,很像那个家伙,但下场只会比他更惨。”
言宽的逼斗收了点力气,但依旧是拍的主祭者脸皮一次次炸碎,他又是一次次的重组起来,只能讲这个家伙的脸皮是真厚。
“可以了,你将自绝于此。真以为路尽级生物不灭吗?最起码这里就可让你永寂,世间生灵再也不会记忆起你,不想不念,永远逝~”
主祭者冷笑连连,虽然被言宽一次次打爆,连魂光都险些炸尽。但他觉得自己可以反杀,因为祭地极为特殊。
“噗!”
主祭者话都没说完就炸了,言宽没兴趣听他继续逼逼叨叨。不过这家伙也还没有彻底退场。
主祭者天难灭,地难葬,已经近乎永恒不灭,但凡有人念及他,都会再显于世上来。
言宽没有管那只暂时安静下来的苍蝇,而是凝视禁地最深处,那里供奉有灵位,有阴沉倒塌的残破殿宇,更有无边的灰暗。
“喀嚓!”
言宽一掌向前拍去,打向那些灵位,要将之崩毁!这可谓是直入虎穴最深处,要掏……虎崽子,确切说是针对与杀伐灵位所代表的某种禁忌能量。
言宽这一掌轰出,千缕丝绦,万种大道,全部化成光束,演绎无边宇宙生灭,降临下无穷规则,落向灵位。
“不要自己的命了?纵然永世不得超生,也要打破那里?”
主祭者再度现身了,连他都在擦冷汗。模模糊糊间,灵位前像是有古棺浮现,不止一口,若隐若现。
这里的能量很特殊,能够汲取血液中蕴含的真灵,但凡有真灵来到这里,敢进攻灵位都要遭劫。
“轰!”
言宽的规则打了过去,万种大道像是宇宙潮汐,又若时光惊涛拍岸,卷起万古风流,带动现世上苍与此地共鸣。
咔嚓之声不断,他居然真的将灵位那里打的发出喀嚓声,有一口模糊不在真实世界中的古棺在轻颤,并且有一个灵位险些倒落下去。
“这不对,难道你不是真身?只是一缕执念附假身?但怎么可能会这样的强大?”
主祭者大叫,他心惊了,迅速去阻止,他发现言宽的力量太怪了,似乎并非真身。同时这也让他感觉到了一股寒意,言宽强大的太过分了,简直不逊色荒天帝,假身到来居然都那样碾压他。
“轰!”
但可惜的是,主祭者反应晚了,他一瞬间就飞出去了,言宽牵引灵位,引起祭地剧烈震动,轰然一声,终于一个灵位彻底倒下去了,让一口古棺更是剧烈颤抖,引发剧变。
整片时光都在塌陷,似乎曾经存在的古史都要不复存在了,这是一场不可想象的惊天剧变。
诸天万界的生灵,心头都浮现一层阴影,记忆像是被遮住了,感觉不在灵光,恍惚间像是要遗忘很多事。
祭地中的争锋涉及到的层次太可怕,散发的域场实在广袤无边,故此引发惊骇人间的波浪。
但是下一刻,言宽的力量爆发,全面击在在灵位上,让祭地在龟裂,那种影响万界的场域被击溃了,倒卷回去,风暴在祭地内爆发,而不是向外扩张。
“噗噗噗……”
主祭者大口咳血,横飞出去倒地,趴着不断吐出一条血河,而且根本没有结束的样子。
哗啦啦的响声发出,灵位下方露出铁链,锁着供奉的灵位,残破的阴沉殿宇隆隆轰鸣。
言宽在刻意针对那些灵位,试探主祭者之上的力量,涉及到诡异真正的源头,那些诡异始祖,还有那诡异高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