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布庄每个月都会不知从哪运来一批布,而这批布经手人只有老板和掌柜的,进货人是老板,将布搬进仓库里的人是掌柜的,不经其它任何一个人的手。
一个掌柜的亲力亲为的搬布进仓库就已经很怪异了,更怪的是那些布都不是啥上等的好布,而是再寻常不过的麻布或是锦麻布,压根就不值得如此的谨慎对待。
其它人都是睁一眼闭一眼,但齐东这人有个毛病,他好奇心重。
所以经常会悄摸的去注意这事。
有次在掌柜的在仓库里搬布时,他假借着去茅房的找了个注意了许久的位置悄摸的偷看。
一开始他倒是没看出什么来,他看到掌柜的从布中间取出了一个个巴掌大小的精美罐子,他也就以为老板和掌柜的是用那些并不值钱的布来运什么好药之类的,那种罐子很是像药铺里装药膏的罐子。
上好的药材价格都高,若是上好的药材再做成有某种功效的药膏,那价格只会更高,的确在商人眼中是个不错的生意。
齐东记得,他们老板的确在城中比较有名的一间医药铺的老板关系很好,那医药铺老板的夫人经常来他们布庄买布,掌柜的每次都会降价。
也许,老板是在帮那医药铺的老板运药膏呢?
所以齐东就没将这事儿往心里去,看过就过的从此也不再对这事儿再上心。
直到他来祈家村的前一个月。
齐东虽多少靠了些掌柜的关系,可他终归只不过是个远房亲戚,与掌柜的并不亲近,他也不过是领着工钱过活。
与掌柜的并不是住在一块,而是租了间屋子住在外面。
齐东每月工钱是二钱银子,其中一钱他要留着牵回家给家里久病的老子娘治病,半钱留着将来娶媳妇,每月的生活费只剩下半钱。
所以租的房子自然好不好哪去,是在永安城北街靠近了城门的一个小巷子里,还是十几人合租一个小院,几人共一屋那种。
齐东的死,就与共住一屋的几个人有点子关系。
“我们一屋住了四个人,我们这一屋的人在那院子里都算是有点钱的,我在布庄当小二,阿秋和我一样,当初我租那屋子还是阿秋介绍的。”
“另两个一个叫方子,一个叫板根。”
“方子在港口给人搬货,他长得壮实人又实诚,在港口很是吃得开,一个月有时挣得多能挣四五两银子。”
“板根和阿秋是熟人,在名荣医馆里当学徒,每个月月钱是不少,不过他经常会偷些药出来卖给周围的人,说来是我们那屋里最富的一个。”
后面的事,就要从这个在名荣医馆里当学徒的板根说起。
齐东所住的那片区域都不是有钱人,应该说永安城的整个城北靠近了城墙的那一片区域里住的都是穷人,有些地方甚至是无依无靠的乞丐们的容身之所。
穷人看病难啊,可病都不会因为你是穷人而不光顾你。
没钱看病没钱拿药怎么办?
耗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