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勇带着的上百来号人中,娶了媳妇儿的可不只王勇一个,可跑了媳妇儿的,只有王勇。
也不知该说他运气不好的没碰对人,还是该说他运气不好的没碰对人。
有媳妇儿、有家、有儿有女的,并不在少数;相反着,占了大半数的人;毕竟他们不得不离开吉祥楼的前提,就是已经长大能自个养自个,也意味着能娶媳妇儿了。
别提什么这些汉子都穷的话,这时代的男子活着不易,可女子活着更难,只要能给个依靠保证不至于饿死她们,就不愁娶不到媳妇儿。
也正是因为穷,这些男子们有了媳妇有了娃会更加珍惜,虽说这话听着膈应人,然事实就是如此,毕竟能娶到一个不容易,况且这时代的人重血脉重子嗣。
这不,守卫们以汉子们的媳妇娃子为要挟,可以说是一要挟一个准。
你一句我一言的啷着,还越啷越大声,吵吵杂杂的基本都听不清大家伙嗷的是啥内容。
尉迟脸露不耐,一个无影军见状大喝道:“都住嘴。”
汉子们刚才也是急了才敢吼,吼着吼着就忘了现在的处境,被士兵这么一吼可算是招回了魂,又全恐惧的赶紧低头缩成了一堆。
尉迟上前来到王勇面前,“他们说你们是刚刚被抓到的这?”
王勇虽平凡但也不蠢,他知道这是他们这伙人唯一能活的机会,忙回道:“回将军话,将军不信可以问下其它矿民,他们都能做证我们来的时间不长。”
又想起刚才这位将军所说的‘有人告密’这事儿,“我们以前是混,可从来不做那伤天害理的事儿,将军可以打听一下,我们这些人可否有欺压过矿民们?”
这点并不难问,对于将他们救出来的士兵们,矿民们还是持着很高信任的,无影军们稍稍一问,不仅是问出了王勇等人的真实情况,还问出了不少旁的东西。
一士兵将尉迟请到一边说话。
“将军,这些矿民中,有不少勉强算是那些人的暗子。”
之所以用勉强这个词,,咋说呢,他们原是与旁的被抓来的矿民们一样,不过在被抓来后,成为了那些人的爪牙。
代价还很低,有时一个甚至只半个馒头,有时一个糙米饭团或是一个野菜团子。
士兵和尉迟说这些时语气平平,没带一线歧义,等祈宝儿到时尉迟向她汇报提到此事,同样对做出这种事的矿民并没有什么鄙视。
这倒不是因为他们冷血的不顾人的性命,相反着,他们都知道,那些人,也不过是为了活着而以。
如果他们也是矿民中的一员,他们也会怨也会恨,可站在他们的角度去看,他们会去怪的不是这些人本身,而是造成这局面的人。
尉迟将一叠帐册摆到祈宝儿面前,“王爷,这些是矿山这半年的出帐。”
祈宝儿没有去细看,只翻到了最后看总数。
当看到上面庞大的数量,她眸光利了利;这时尉迟又递过来一还散着墨香的册子。
“这是这里的矿脉重新开挖后所死去的矿民人数。”
和半年出帐差不多厚的册子,上面密密麻麻记着许多平凡无比甚至还有些逗趣的名字。
刘长,范剑,杜奇沿,杜子腾···
“百余人···”祈宝儿的声音轻着似能随风飘散。
尉迟抿着唇点了点头,又摇头,“这些都是能问出来的名字的人,好些被残害的百姓那些人压根就不知道他们叫什么。”
私开铁矿,矿民都是他们不知道从哪抓来的人,死了哪有可能还会特意去记录他们的名字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