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的人是压根就没想到近期兵部过来的文书会是经了新上任侍郎的手。
按着正常人的思维,哪有新上任就会被委以重任的,不都得先给给下马威?
哪知道尚成锋那货是个早巴不得把手里的事给扔出去的奇葩?!
祈宝儿:“……”
原来,兵部竟然这么讨人嫌的吗?
她现在辞官还来得及不?
很显然是已经来不及了。
正听着钱侍郎叨哔哔兵部和户部曾经的光辉岁月,尚成锋的近侍大虎过来通传,尚书大人找他们。
“大人,还是来您这儿有口服。”
这会儿正是午膳时间,尚成锋的近侍刚领了他的饭菜来摆上,钱侍郎进来后那叫一个没带客气的,坐下拿起筷子就吃。
“就你皮厚,整日里到本官这儿讨食。”尚成锋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也挽了袖子坐下。
边指了指自己另一侧的位置招呼祈宝儿:“祈侍郞快坐,别理钱侍郎,他一惯这么的没脸没皮。”
说着埋汰的话,语气中的却不乏纵容。
也许在其它地方会觉得他们这样没规矩,不过祈宝儿喜欢,少了时时的算计与防备,多了人与人之间的亲近感。
祈宝儿这些天常会被尚成锋叫来一块用餐,也很自然的坐下一块。
他们没有食不言的规矩。
钱侍郎筷子不停,边竖起大拇指,“大人,我们那吃的和您吃的,那能一样嘛。”
筷子顿了下,他猛然的想起来,这儿还坐着一位比尚书大人还有富有的。
突然感觉嘴里的饭菜不是那么香了。
各部是都有着自己的膳堂,可里面的饭菜并不是免费的,吃饭也是要花银子买,只是和外面比,膳堂里的饭菜要更便宜味儿也更好。
钱侍郎家穷,兄弟三人全都上了战场,大哥不幸牺牲,留下了还年轻的嫂子和一个仅三岁的侄儿,小弟现在还只是个普通小兵。
上有老下有小,还要养大哥留下的遗孀和侄儿,小弟又暂时帮不上忙;可以说,全家吃喝穿的压力全在他身上。
侍郎的年奉是不低,可要养那么多人呢,可不钱侍郎日子就过得紧巴巴的。
不只是钱侍郎一人这样,单从兵部来说,有半数以上的人都差不多的日子过得拮据着。
以前,整个兵部里最富的就是尚成锋。
其夫人嫁进来时的陪嫁不少,其中就有好几间在京城里的铺子。尚家人平日都节俭,尚夫人的铺子收入供一家子的日常开支都已超出。
这不,尚成锋的年奉啊,都是他自个的私房钱。
而尚成锋在外人看来那就是性子孤,从不怎么和人交际,没多少那些吃酒饮茶的开支;他也不风一流不文雅,无红颜知己和其它爱好。
开支得最多的,就是在上职时的吃喝。
他对自己人只要不是因为公事,又很好说话。
于是,就成了常常被属下们‘打劫’的大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