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骤雨来的快去的也快,不到半个时雨势就小得只剩下了毛毛雨。
一场大雨让土地变得泥泞不堪,脚丫踩下去都像是被胶水给糊住一样,拔起来都困难。
满脸横肉的差头柱着跟木棍艰难的踩着泥泞路找了上来,被士兵给拦在了斜坡那儿,他似乎有急事,十几天靠近都不敢靠近运粮的人,竟然直接就在那边跳着脚朝喊。
“祈将军。”
祈康安正在和方启几人检查各车的情况,要是有油布没裹好有水漏进去打湿了里面的粮,及时发现就能及时处理。
听到叫声看去,瞧到是差头后脸便沉了下去。
他不是因差头找他而不乐意啥的,暂时祈康安还没那么大的架子,而是··
大雨刚过差头就来了,不会是流犯那儿出事了吧?
祈康安自然不会让外人靠近赈灾粮,于是自个走了过去,“出什么事了吗?”
差头急得脸都白了,“祈将军,刚刚有流犯借雨势大抢了我们车上的干粮,下一个驿站按着脚程大约半天就能到,小吏能不能带流犯先走,我们在驿站那儿等你们。”
差头没敢说实话,准确的说,没敢完全说实话,半真半假。
流犯的确是有人借着雨势大小小的反抗了一下,可衙差们损失并不大。干粮也的确有被抢,不过也就几个菜饼子。
差头真正想先走的原因,是他们干粮已经吃完了。
流犯按规矩是要日行六十里,只是这次吧,因为他们要跟在赈灾粮队伍的后面,反而被拖累了速度,而且运粮队伍因过于庞大都不会在驿站休息,他们紧跟着的也就没地儿去及时补给。
这不,他们备给流放的粮不够了。
主要是差头怕担责任,其实路过驿站时他完全可以派个衙差去买吃食,可他不敢。
这回押的流犯人数太多了,足有两千零七人,而他们衙差只有一百二十人。
将近要一对二十。
说句不吉利的,流犯要全暴一动起来,压都能把他们压扁。
所以每一个衙差/差头都不乐意他们走开,更是不敢带着整支流犯队伍离祈家军太远。
这次是实在没办法了。
他们怕流犯们会闹事本来就是一天只给一个淡出一鸟一来的菜饼子,饿不死但也不让你有劲儿。
可就在昨天,发完后菜饼子就只剩下了十来个。
今天要是再不到驿站,流犯们真得饿死几个。
差头这才不得以的决定冒下险,正好着下了场这么大的暴雨,流犯们体力再再再次的被降低,再冒着细雨再走个半天,等到了驿站,应该也没那劲儿能折腾了。
祈康安指定不乐意啊,你们先去驿站了,要是有人翘了,这责任归谁?
粮嘛,我们有,借你们点,路过驿站时你派个人去买了再还。
差头能怎么办?
在流犯面前他们是爷,在‘正规军’面前,孙子都不算,何况这位还是安乐郡主的爹,安乐郡主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
笑得及为勉强的回去了。
跟过来的鋰郡王:“不是愿意借他粮了,他就这样空手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