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马范氏再没见到马老大,她在迷糊中被马老二抱起给扔进了井里。
等她再次醒来,家中已遭巨变,她也成了孤魂野鬼。
路通判本能的看向祈宝儿,祈宝儿垂着眸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路通判便知这回马范氏的冤魂讲的是事实。
可惜,马范氏只是个妇人,当时又被重伤着一直半昏半迷中的躺在屋里,对外面发生了什么她也知道的不甚清楚。
现在能确定的是,马范氏并非凶手,相反的她还是这个家里最大的受害者。
然而问题又来了。
凶手据马范氏所提供的情况来看,似乎就是马小姑子的夫婿曹盱春。
江县丞路上有说过曹家的情况,曹家在镇上开了家酒肆,铺面不大生意也一般,算不上镇上的大户,只能算是比寻常百姓的日子过得要好些。
可镇上仅有能买到砒霜的地方,一家医馆一家药铺,近半年来都没私人买卖过砒霜的记录。
即是毒又是药的砒霜、木通等之流,在麒麟国管控森严,各地方都只能从官府开设的医馆拿药,使用也必需要一一记录在册,且随时都会有太医院管辖的太医属人员到各地巡查。
井是活水,下到井水里还能毒到一家人的,这下的砒霜的量它就少不了,可一个镇子总共能拿的砒霜量,按规定,半年仅只能有一两。
曹家一个个江县丞早已审问过,皆不知曹盱春手里砒霜的来处,曹家也找不到任何一处有与砒霜二字有关联的痕迹。
第一个问题,曹盱春下到井里的砒霜是从何处而来?
第二个问题,还是那老问题,为何现在还活着的马六家那些人明明毒已解却依旧昏迷着?
要说邪祟做恶,这儿只有一个马范氏的冤魂,若有其它,安乐县主自然会点出来。
安乐县主没说有其它阴魂的存在,只能说明那些人现在的情况,应该还是人为原因。
第三个问题,马六。
按说一般人不会想到这点,只是路通判本能的觉得马六死前不是向外求助而是往他自己屋里跑的这行为很异常。
可以说是断案多年的直觉。
路通判曾因这个直觉,破获过好几起悬案,所以他很相信自己在案发地偶尔间突然冒上来的直觉。
路通判因为心里想着事所以没吭声,江县丞也和他差不多在琢磨。他俩没动,后面的衙役们就更不敢动了。
想是没多想,可院里有飘好不好?
祈宝儿伸手到侧兜兜里一通的掏,边说:“你的冤情两位大人已经知道,按说你早应该离开这儿,是你自己在使者来时躲进了井底,避开了使者。
我不管你当时是有意的还是无意间的本能,就你这样的魂留在人世间早晚都是被吞的命,还是下去投胎吧。”
一生没做过坏事,死后怨气又不重,下去后在洗怨池里待个几年一身洁白的,下辈子还能投个好胎。
大富大贵未必,但至少肯定比这辈子要强。
说完也不管妇人飘自个乐不乐意,掏出了个对铃出来摇了摇。
奇怪的是,众人都看到了祈宝儿摇晃铃铛,但没有一个人听到铃声响。
这是八十六号给她的独门‘召唤’铃,摇一摇,只要附近有使者在,就会立刻前来。
算是地府给人间特殊工作者与地府使者间的特殊通讯工具,据八十六号说,是地府最近刚整出来的玩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