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定要提早去,安子说容城县今年参加乡试的人不少,要是迟去,整不得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田老太给了叶三妮一个安心的眼神,“你爹准备让泰子提前半个月去容城县就成。”
叶三妮一口咸汽水差点没喷出来,“娘,您也说了,容城县这次参考的人不少,只提前半月会不会太晚了?”
一个县城客栈才多少间啊,要被住满了可咋办?
这咋能安心得下来?
叶三妮这么一说还真把田老太给提醒急了,忙直接在洗菜盆里洗了手匆匆的就去找祈老头。
没会儿她又匆匆的跑了回来,只是神色不再焦急,反而是一脸的轻松。
叶三妮一瞧就知道公爹那儿给了好消息,出于好奇,也是婆媳关系好,她没心里负担的小声问道:“娘,爹咋说?”
田老太继续撸起袖子洗菜,“邢衙头的亲妹子嫁在容城县城里,家里房子够大,还有另外的俩院子空着,你爹和刑衙头说好了,租那俩院子中的一个。”
“人愿意吗?”
叶三妮真正好奇的是,他们家啥时候和刑衙头关系这么好了?
“你爹只租了半个月,可给了是一个月的租金,能不愿意嘛。”
田老太其实心里已经抽抽得在滴血,但在儿媳妇面前,还是要佯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怎么说她现在已经是县主的亲奶奶,未来有可能是秀才的娘举人的娘,甚至可能是某官员的娘,怎么能太过小家子气?
这是刚才祈老头对田老太说的话,当时田老太还捶了祈老头好几下,说他一个土鳖装什么玄武。
结果她自个儿一出屋,立马着也端上了。
叶三妮没往深想,只觉得娘今天大方得有些过头,平日可是就算是自家打的野味拿去给宅子那边给盖房子的人添碗肉菜她都心疼。
儿媳妇打量的眼神田老太不是没感觉,心里微微有些不自在,不过还是坚挺的表现出了完全没当回事。
其实田老太和叶三妮还有李琴这仨,和村里的妇人们一样,都是土生土长连自个名字都不会写的农民,换句话说,就是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小家子气。
不怪她们,都穷闹的。
本来家里收入就底,还要想办法喂饱着一家子几张甚至是几十张的嘴,不一点点的算计着来怎么成?
已经算计了一辈子,就算现在手里有了钱,可有些习惯啊,它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改得了的。
就如田老太。
她手里不拿钱,也怕拿钱,不过现在家里有富余,祈康安或是祈宝儿偶尔着都会给她些零用,也不多,有时一两有时二两,绝不超过二两。
不是父子俩小气,明明身上有着几千上万两的银子都舍不得给老人多花点,而是给多了田老太自个不收,超过二两经她手,她拿着手就抖。
不过,一两二两于他们这来说已经不少,再加上现在已经分了家,大房的生计也都是祈康安夫妇俩在掌着,他们老两口已经是基本无事一身轻的享福就成。
按说在这前提下,田老太有了零花应该能大气些,至少着自个想要个啥自个就能掏钱买。
可她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