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街道那是不给走的,衙役领的是条避道,路挺宽,但左右不只是没什么人,连房子都没怎么瞅见。
颇有种要把他们带去咋样的感觉。
走得大家伙原本滚烫的心是越来越沉,祈康富都幻想出突然周围会冲出一伙人把他们包围住的场景。
包围是没人来包围他们,而是他们得去包围破庙。
是的,一座并不大,连屋顶都没剩多少的破庙,这就是他们今晚落脚的地方。
衙役走前把祈康安拉到一边,“镇上现在不少地方都没收摊,不过也都快了,你们赶着些,需要啥可以去先给定下,让他们连夜给你们送这儿来。”
他指了指破庙后头,意有所指,“那儿有条河。”
祈康安哪不明白,特意提醒他洗洗,是让他别现在这样脏兮兮的往镇里窜。
送走衙役,祈康安一回头就怼上几百双巴巴望着他的眼。
“咋了?晚上就这条件了,怎么说也能避个风。”
想像北阳镇一样住客栈那是不可能,除非他们想浪费了那近千两的银子再被赶出去。
形势逼人,心里怎么个想都不要,咱该忍就得忍。
村民们表示和那些都没关系,就是:“安大伯,咱怎么住啊?”
给安排安排。
祈康安:“……老人孩子住庙里,其它人外头靠靠。”
又一二三的点人,“你们跟我先去后面洗洗,衣服也洗干净哦,然后去街上瞅瞅能不能买点吃的用的。”
“成。”
他们现在也不知道祈康安手里有多少钱,还是已经都没了,反正家里能拿出来的全拿了,一文没留。
他们现在全欠着老祈家和老太爷家,以后还得靠着老祈家,祈安康怎么安排,他们就怎么听。
现在的三四百村民,小毛小病的有,重男轻女,贪点小便宜的,那都有。
但问题都不大,至少在大方向上,都没出过问题。
颇都有种党说啥他们就听啥,反正紧跟着党走的感觉。
而祈康安要的,就是听话。
他铆着劲的想带大家一路往前,要一个个还自个这一出想法那一出想法的,没劲不是。
把他们交给祈老头祈康安完全放心,可以说比他自个在更顶事,带上十几个汉子,抱着闺女离开。
闺女不带可不成,这是福娃,有时运气这事你就是不能不信,他们这次能进得了城,可不就全靠着他闺女的运气。
要不是他闺女救了吴大,要不是他闺女在吴府找着银票,,,
祈康安自个都不敢想没有的后果。
他已经明白为啥明明衙役粘了告示他们来时却没有,为啥周围的难民会跟大有说入城费是十两银子。
祈宝儿也被田老太给拾捣了下,头发梳成两个包包,梆上两根还是吴府那拿的布给做的粉丝带,衣服也是吴府拿的布叶三妮半路给做的,一身的绸缎,瞅着就是个金贵娃。
祈康安这一身不轮不类了些,但料是好料,否则城门口衙役们也不会对他好脸色。
现在洗干净的套身上,怀里再抱个金贵娃,看着也挺那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