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期望这玩艺儿吧,它就是用来被打破的。
祈康安带着汉子们去把牛尸体弄下来,一瞅,肚子被断掉的树叶整个贯穿到另一头的这只,可不就是他们家唯一的那头牛。
牛尸体被抬出来时,好几个女人都没忍住哭了。
牛可是农村人的命,就算不是自己的,看着牛惨死,她们心里也难受。
再从牛惨死联想到自己,当时要不是有宝姑姑/宝姑奶在,那么大的风,他们是不是也会像这牛一样?
后怕,越想越后怕。
祈老头拍板,“这天气也放不住,安子,你叫几个人辛苦着些,一路给抬着,咱寻个安全的地方,大家伙都吃上一口肉。”
“成。”
队伍继续朝前,后头没屠民的兵了,可又来了连皇上都管不了的狂风,都不用祈康安他们叫唤,一个个全铆着劲往前走。
哪是头,不知道。
只凭这股劲,现在还能走得动,咱就多走点路。
估计是他们这些人现在看过去实在是太惨,连老天都看不过去,已经懒得再折腾他们,一直到官道的大拐弯处,狂风都没有再袭来过。
拐过大弯又朝前走了一段,祈康安举高手朝后喊:“休息,就在这休息。”
干裂的唇因为嘴张太大顿时就沁出了血,不过他没感觉到痛,打开水囊咕嘟咕嘟猛灌了几口水,又叫上高大有和蔫巴几个去巡视队伍。
连着走了七个时,真正停都没停的七个时,汉子们都累到说话都费劲,老人女人和孩子们就更甭说了。
老祈家孩子多,但好在他们三匹马都在,能让孩子们换着在马上坐会儿。
大人就不成了,同样都只能两条腿的倒腾。
钱老头和齐员外俩后半段路俩只能互相搀扶着走,一停下来啥话也说不出,齐齐跌坐到地上动都不想动弹。
不只是他俩,眨个眼的功夫,地上瘫了一堆。
老祈家最惨的是李琴,走半道时扭到了脚,她又拧巴,强忍着没说,直到撑不住了才嚷嚷,叫了高大夫来一看,好家伙,猪蹄子了都。
李琴双手支着上半身瘫着,自个低头瞅自个猪蹄,“嫂子,我也没感觉多疼啊,咋能给肿成这样?”
左脚腕那比右脚腕足足大了两倍。
叶三妮也瘫旁边,累得手直打颤的打开水囊递给她,“我估摸着你是疼过劲了,你说你是不是傻,扭了脚就得说,咱们好歹还有马呢,孩子叫下来一个你上去,也不至于成现在这样。”
李琴扬着头边喝水边摇头,她才不坐马,坐不来那玩艺儿,一上去她就眼晕。
这时田老太走了过来小声问她俩:“咱家粮放谁那了?赶走的急,我一下给忘了。”
叶三妮把背后的大布包转到面前,拍了拍布包也同样小着声说:
“娘,您可真是给忘了,粮咱不是走前就给分喽,所有人背上都背着,您说这一路咱自个饿了自个吃,都没粮了,咱都甭再围一块的又是包子又是馒头的打眼。”
田老太想起来了,‘哦’了声也瘫坐在她们面前。先问了下李琴的脚,恨铁不成钢的又给她右腿来了一下。
“你说说你,脚扭了这事是能强撑的吗?这下好了,本来没这么严重,被你走了那么久,现在得富子一路背着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