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宸渊对她的到来一点都不意外,甚至,他此刻的手里就拿着本【无名册】在看着。
看到祈宝儿的到来,他就像是顺手般自然得不要再自然的将小册子递了过去。
在一旁服侍的福公公看来,这俩怎么瞅怎么有种老夫老妻的味道。
“倒是还真猜出了朕的几分心思。”
在她面前‘朕’都出来了,虽然不是冲着她,可也能听出这丫已经是动了怒。
祈宝儿文采啥的不行,但字好歹还是认得全的,小册上翻开第一页的那(治水)二字是那么的显眼夺目。
现在的祈宝儿还真有点官已经当出点门道道的意思,看到这册子,她就明白此事皇帝不只是已经知道且估计已经有了什么安排,那她就不适合再掺合进来了。
不过瞅到‘治水’二字,她想到了夹在奏疏内的折子。
“皇上是已经知道了河州水患的事?”刚这丫好像说的是‘猜到了几分心思’。
和治水有关的,据她所知近来就河州有水患的消息传来。
话落,从袖中取出没忘带上的折子呈上,“皇上,河州军副将上呈到兵部的奏疏中,夹带了清河县县令卫斯然上呈的折子。”
清河县县令的折子,却要夹在武将的奏疏中来上呈?
君宸渊接过打开,没会儿整个御书房的气温都降了好几个度。
对冬天基本没冷感的祈宝儿都不自觉紧了下衣服,“河州修河之事臣若是没有记错的话,在两年前河州知府便已上过折,皇上还在朝堂之上说过此事。”
“在前阵子皇上还派了钦差去了河州。”
派去的钦差是工部的孔侍郎,修河这方面的事自然是由工部的人去查验最是合适。
只是河州离着京城不近,且这位工部侍郎的年纪不小,已是四十有二,这路上一准儿走的快不了;算来加去的,估计这会儿还在去河州的路上。
君宸渊放下折子,身上的冷气收放自如的早已消失,眸光幽深的看着一旁的小姑娘突然间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宝儿,朕若准备选秀,你觉得可好?”
祈宝儿整个人都愣了下,脑袋里似乎有个小捶子左边一敲右边一敲的不断来回着,扰得她发晕。
想说挺好啊,可咱自个长的唇这时却又偏和自个做对,张了好几次都发不出声来。
而在君宸渊的眼中,小姑娘在他说完那句话后脸色是寸寸的雪白了下去,眼中也露出恍惚迷茫来。
一向朝气十足似乎天都能随意捅破的小姑娘,竟然因为他的一句话而恍惚迷茫?
他着实是想以此来试探下小姑娘对他是真有意,可真看到了试探的结果,他心中却是一点儿欢喜也无;
有的,只是对小姑娘的心疼,和对于让小姑娘难过的自个的懊悔。
哪还坐得住哦,起身几步到小姑娘面前,守着礼不敢太过靠近,只能克制着伸手去轻轻的抚着她的发安慰。
“并非我要选妃,选秀除了为帝王充实后宫外,还可为皇亲和朝臣赐婚。”
试探个锤子哦试探,小姑娘这一难过,比撕了他的心让他更痛。
他登基已然两年,当初说好为父皇守孝三年,这眼瞅着三年时间眨眼就到。
若是真三年时间一到就开始选秀,选秀一事可不是一说开始各地的秀女就能呼啦一声全到京中,这光是准备的时间,差不离就得要个一年。
这不,本来安静下来的选秀一事又被人提了起来,且这次上折的还都是些老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