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1 / 2)

姚玉苏稳坐上首, 看着建和呼痛不已,姣好的脸蛋儿高高肿起, 心中却没有丝毫同情。

“这一巴掌, 可让你长记性了”她问道。

建和公主抬头,轻轻撇嘴,道:“不过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没有还手的, 要是换做别人, 哼……”看她不好好打回去!

男人们在外面花天酒地, 结识红颜知己, 便是一桩美谈。女子要是招惹了男人,便要被羞辱挨打,这难道就公平了吗建和公主捂着脸蛋儿, 只后悔招惹了郭启仪这个家中有母老虎的男人,对自己放荡的行径丝毫没有悔意。

见她如此冥顽不灵,姚玉苏也懒得和她掰扯, 直言:“你身为公主, 不约束自身反而行为放纵,说难听点儿, 你就是在败坏皇室名声。”

闻言, 建和收敛了轻慢之意, 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

“皇室其他人不知我,难道你也不知吗就为了皇室,我嫁给了一个痨病鬼,从新婚第一天便开始守活寡, 一直到他死。”建和放下镜子起身,冷冷地道,“好不容易盼着他死了,我解脱了,皇兄又要我嫁给一个四十岁的老头儿,名义上说想为我找个夫家照顾我,实际上却是要借由我去巩固他的皇权,做他的耳目!”

建和与姚玉苏同岁,两人的姻缘也是如出一辙的艰难。姚玉苏还好,起码能靠自己站稳脚跟,建和却不同,她生来是公主,她的婚嫁便是最大的政治价值。

第一次指婚,蔺辉的父亲高祖皇帝,将女儿许配给徐侯的儿子,那时他要对突厥用兵,而徐侯麾下兵强马壮,乃主帅不二人选。可徐侯拥兵自重,早就是边境土王爷了,如何能让他听从皇帝调配思来想去,有臣子建议不如用公主联姻,徐侯的长子天生痨病,婚配困难,偏偏家里又极为宠爱,不如以此着手。高祖皇帝虽疼爱女儿,但在江山和女儿之前,他毫不犹疑地选择了前者。

第二次指婚,乃是孝哀帝做的主,当时内阁被梁相把持,皇权减弱,孝哀帝为了暂时笼络梁相再次想到了联姻这一招。

“父兄都当我是工具,利用了一次又一次,他们可想过我的感受徐厚天生痨病,活不过二十,可父皇还是要一意让我嫁过去。梁世国四十岁了,足以当我的父亲了,可皇兄呢,他眼睛都不眨也要我嫁过去。皇家薄情,我早已领会够了。”建和冷笑三声,挺起胸脯,“我就是要做一个放纵的女人,我受够了那些由男子规定出来的条条框框,凭什么女子要做贞洁烈女,男子就可以左拥右抱”

说完,她甩袖转身,用眼角瞥了一眼姚玉苏,道:“皇后,你劝郭夫人的话,你自己信吗若是你的男人背叛你,恐怕你早已将他三刀六洞罢了。”

“公主……”在她身旁的侍女惊呼,“不可对陛下不敬啊。”

“怕什么!”建和轻瞥了她一眼,道,“皇后娘娘如此大义凛然,难道你真以为她说的那番话是为了郭夫人好吗”她为的不过是陛下,郭启仪就算再不争气也是齐王府出来的自己人,陛下怎么能真的舍弃。

见姚玉苏稳如泰山,建和冷笑甩袖,抬腿离开。

殿内安静了下来,姚玉苏往后一靠,轻轻揉了揉额角。

“主子,建和公主也太放肆了些,怎可对主子说这样的话呢。”红枣叹气,“明明是她做错了事,不仅不思悔改还歪理邪说,要不是主子在中间转圜,恐怕她和郭将军的名声早已烂大街了吧。”

姚玉苏却道:“她心里的苦,常人不能体会。”

“可哪朝哪代的公主不这样啊,享受了常人无法企及的待遇就要付出常人想象不了的代价。”红枣比较理性,跟着姚玉苏看多了,心仿佛也便硬了。

“可她们的代价往往是拿自己的婚事做赌,赌输了就是一辈子。”姚玉苏心有所思,拍了拍扶手起身。

主仆俩往乾元宫主殿走去,途中,姚玉苏无意间说到了建和公主的驸马,已过世的徐侯世子。

“你别看她方才说得决绝,可后来世子过世,她整整半个月没有出门,高祖皇帝派去接她的人等了半年才将她接回京城。”姚玉苏停下脚步,侧目看向远处的天空,碧蓝如洗,绵云朵朵,果真是春日要来的征兆。

姚玉苏笑着回头,口吻轻松地道:“你大约没有印象了,徐侯世子有一年来京贺寿,我与他见过一面……”

红枣歪头看去,她的确没有印象了,听主子的语气对世子的印象似乎不错待她仔细一听,却听到了有史以来从主子嘴里说出的最高的赞赏。

“世子天人之姿,气度非凡。”

若不是受病弱的身子拖累,恐怕也是享誉一方的人。

红枣深受震动,同样为徐侯世子惋惜。她抬起头来正欲扶着主子往前走,冷不丁地见陛下站在殿门口看着她们。

喝!她吓了一大跳,立刻转头去看主子的神色。

姚玉苏面色如常,甚至还提起了笑意走上前去,道:“陛下这是亲自出来迎我的”

他冷哼了一声,双手去接她:“好不要脸的皇后,也不知岳父大人是如何生出来的。”

帝后携手往里面走去,红枣和苏志喜守在内殿门口。

“你是如何处置郭启仪的”姚玉苏落座后问道。

蔺郇扶着她坐下之后自己才展袍落座,道:“私德不修,在府内禁足三月,罚俸禄一年。”

“那东征的主帅”

“自然要换人了。”蔺郇理所应当地答道。

这下姚玉苏也要为郭启仪叹口气了,天下大定,战事减少,武将们立功的机会也随之减少。如此良机,他偏偏因为私事被撸去主帅一职,让人惋惜。

“幸而早年跟随朕的武将不少,朕这里还不至于无人可用,否则耽误军情,朕一定将他从头撸到脚,让他白衣回乡。”蔺郇心情不虞地道。

说来,他早已在年前就派人提醒过郭启仪了,没想到这厮这般不争气,和公主私通,内宅不宁,差点儿酿成大错。

“他和宋威是朕有意培养的人,谁知道是这般结果。”蔺郇轻叹一口气。宋威就不说了,早晚都要痛这一回,郭启仪也不让他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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