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入洛阳迎圣,先赶跑李傕,打败杨奉、韩暹二人,迎奉天子入许昌,天子封曹操为司隶校尉。然曹操大权独揽。这日曹操摆设酒宴,宴请同天子共同前来洛阳的百官。
曹操敬酒时,却见有一人无动于衷。呆坐不语,曹操见状,说道:“车骑将军似有什么话想对操说啊。”
那人正是天子嫔妃董贵人之父,车骑将军,国舅董承。只见董承缓缓起身说道:“如今汉家天下分崩,九州分裂。天子逃亡初才安定,百姓露尸荒野,无所安定。今曹公却于此大宴宾客,实在不妥。”
曹操说道:“愿请赐教。”
“今天下百姓之苦,在于朝廷内有忧弊。苛政横行。无地可耕。百姓尚未见公的仁德。如何会感激效命与公。当今之计,应轻刑法,扶弱小,减赋税。如此,百姓喜。国家便可安定。”
“公大谬矣。”董承话音刚落,一人突然起身反驳,曹操看向那人,竟是自己谋士毛阶。他索性坐了下来,静听毛阶高论。众人也把目光放在毛阶身上。看他与董承辩论。
毛阶开口道:“董将军认为这兖州的赋税重了吗?”
“税收已至七成,难道还不重吗?”
“那若减税,百姓便能幸福安定吗?”毛阶又问道。
“正是,苛政猛于虎。如今百姓困苦,赋税高昂。为兖州百姓计。自然要轻刑减税。”
“哈哈哈。董将军,我有一问,向公请教,民众失业,饥饿流亡,比之盛世,十不存一。已至露骨荒野,遍地枯骸。如此之惨状,难道便只归结于“苛政”二字身上吗?”
“这”董承一时语塞,赶紧细想思路。
毛阶却不等他反应说道:“我大汉土地百万里,可供养人口千万人。又有何处不能耕种?而百姓却沦落到如此惨状。只因战祸连连,一块土地,旬日之内,便数次易手。官兵如土匪,抢劫掳掠。毫无纪律。庄稼未及收成,便被糟践一空。今九州分裂,群雄并起。互相厮杀,已至国家不宁,这种种乱象,真正之原因。乃是没有一强大之政府。”
毛阶这一番话掷地有声,不但曹操阵营人拍手叫好,连百官也啧啧称赞。即使是被毛阶反驳的董承也佩服不已。
毛阶又开口道:“公家没有能维持一年的储备,百姓没有安定的心思,这种状况是难于持久的。即便是如要百姓安定耕种,就要有一强大有严明的军队以做屏障。这军队外抗诸侯征伐。内平强盗匪寇。百姓无性命之忧,便可安心生产,军队便可发展壮大,致力于种植耕业,积蓄军用物资,等待时机,届时便可出兵平叛,天下便可重回一统。这才是为国家着想的千秋大计。”
“好。先生此言,某深感不及。”董承并不矫情。自己辩论不及他人,果断承认。对毛阶行礼道。毛阶立刻回礼。曹操看着这一幕,不言不语。只做壁上观。等酒宴完毕,独留毛阶入内室。只二人细谈。
曹操说道:“操此前数战,皆因粮食接济不上,被迫中途撤兵。孝先(毛阶表字刚刚曾言致力于种植耕业,积蓄军用物资,等待时机。想是已有打算,可否细解。”
毛阶说道:“明公攻打颍川汝南的黄巾军,夺得了一大批耕牛、农具。何不用就在许昌一地开垦土地,实行屯田。荒芜的无主农田收归国家所有,招募北方各地流民,按军队的编制编成组,由国家提供土地、种子、耕牛和农具,由他们开垦耕种,获得的收成,由国家和屯田的农民按比例分成。还可细分于军屯与农屯。军队无战事时,士兵也可派去耕种。”
说完毛阶伸手入袖,拿出一封竹简说道:“这是东阿令枣祗拟定的屯田之政。请明公过目。”
曹操接过细看,感叹道:“真大才也!竟只当得一小小县令。有贤才而不得善用,操之罪也。”
“明公严重了。屯田之政,利国利民。是解救百姓,壮大军力的上上良策。不知明公意下如何?”
“我欲为之。只是尚有一难,请孝先教我。屯田之政,需要大量土地,才能有所成效。开垦土地,收效甚微。有何方法可以凑齐这屯田之政所需这庞大土地呢?”
“这此明公自有主意,便不用我多言了。”毛阶尴尬笑道。糊弄过去了。
曹操见毛阶支支吾吾,分明是知道却不肯说。也懒得逼问他,请他回去,自己再好好思索了。思索一阵,感觉毛阶话里有话。下令道:“来人,请奉孝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