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再过两日便到了。”
说话的是一位身穿朴素的老伯恭敬的对着身旁的一位三十左右的将军说道。
这位老伯原是幽州境内一户村落的里正(村长,此次要去往青州外县置办货物,碰到了一伙军队,旌旗招展,竟有千人之多。
领头的将军是刚从公孙瓒处出来要去青州平原上任的新任平原县令。得知老伯和自己目的地相同后便邀请他当向导与之同行。
老伯见其人多,心生惧意,却也不敢推辞,就领了这差事与大军同行,一路上唯唯诺诺,小心谨慎,生怕一个不注意惹怒这位将军怕是自己难有善终。
但这一路上这位同行的将军为人谦和,彬彬有礼,一点不摆大人架子,一路上不断向老伯询问诸地的风土人情,民生安稳。
老伯从刚开始的忐忑不安也渐渐放下戒心与之交谈,相谈一阵却也感到颇为投机。见此人确实可信任后也不再抵触,渐渐打开的话匣子。
“这几年幽州这里的日子是越发难过哩。”
老伯叹道:“前些年闹黄巾贼乱的时候,村子里的男丁大半都跟了去了。大家个不去耕种,把村里的锄头农具都带了出去跟着造反。害的留在这村里的人春耕时连个趁手的农具也没有。后来被官府剿了,这村里走了大半的男丁是一个也没回来啊。”
“幽州一带地处偏僻,不宜耕种。这一州可获粮草本就不多,怕是这一闹,怕是这村内个温饱也是难了。再加上贼强势大,朝廷又无力对抗,便让各州自行募兵抵抗,如此一来,那些没参与造反的百姓,怕又是要被强行征召。抵抗反贼了吧。若真是这样,这村里怕是真不能活了。”
这句话既是对老伯说的,也是在对身旁的俩人说的。
“正是,正是,这黄巾平定后,大家伙都盼着这出去的人可以回来,让这苦日子也是有点盼头,可是这黄巾之乱刚过,这北方的胡人就带大军来这掳掠。这些人又跟着公孙将军去抵抗胡人了。战打了几年,胡人是打跑了,可是这税收又上去了。若不是咱这刘虞刺史去管了冀州的韩刺史讨了些粮食,怕是我们就真没了活路了。”
“冀州与幽州相邻,若幽州被外邦攻破,必会去骚扰冀州,这冀州与幽州可不同,物产丰足,土地收成数倍于幽州,如果胡人长驱直入直扑冀州,那便是虎入羊圈。唇亡齿寒,韩刺史自然是要准备粮食来接济幽州了”
“却也是接济的少了。“一直在俩人旁边的默不出声的红脸大汉突然开口道:
“公孙将军外抗胡人,即是保卫幽州百姓,也是在解他冀州安危,这韩馥不加以帮助,只知道安享太平,只在危急之时提供少许帮助,若非如此,这胡人安敢犯我大汉地境,此等碌碌无为之辈,竟也添居高位。”
旁边的黑脸大汉应声说:“二哥说的不错,这种小人,依了我老张的脾气,真恨不得捅了那厮。嗨,可惜咱们兵少,不然真恨不得打进他冀州城去把那厮先吊起来抽几百鞭子。”
这话倒是把那领头的将军逗乐了:“三弟莫要胡言,还是先去平原有个安身之所,招募兵丁,增强实力,等差不多了,我再让你领军去打破那冀州城去,如何?”说完众人放声大笑。
众人又闲聊了片刻,却见前方有快马疾行,一人坐在马上,身后也跟着另一只马,看来是俩马换着骑,见到此景,原本还与老伯打趣的三人神情立马严肃了起来。
领头的将军不自觉的把手放到腰间的剑柄上握住,那红脸将军把刀一抬便要掉转马头,那黑脸将军却止住了他道:“二哥昨晚守营,一夜未睡,我去便成。”说完不等答话,掉转马头去点齐兵马了。
这倒是把这老伯给吓住了,他急急问道:“这刘刘将军,这是出了什么事了?”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把他搞的一愣一愣的,这好好怎么突然像是出了什么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