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随在洛嘉的身边转来转去地走了几圈,欲言又止,拿着浇水的工具又不去浇花,一会儿放下有会儿有拿起来,摸摸茶杯又翻翻账本,洛嘉看在眼里,知道想让他跟自己提出什么想法是不可能的,他,凡事都太顺从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们不应该接这单生意?”洛嘉的话很公式化。
“你做的事情总是有自己的道理,”韩随扶了扶眼镜腿,其实他也不怎么近视,为了保持自己的宅男形象,他总是喜欢戴着一副眼镜。“只是这件事,我怕会给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韩随的意思她懂,当初选择花屋地特殊经营方式,只是基于帮助别人,收取费用也是为了不用洛奇的钱去帮助他们想要帮助的人,跟警察合作,noay!
“这件事已经让太多无辜的人,按照蔡瑞敏那种认真的态度差下去,不知道又有多少人受拖累。”这是她担心的,所以才在他即将出门的时候对他提出警告,虽然她知道有些事情是不可避免的,还是想尽力扭转,让悲剧少发生。
韩随是看着蔡瑞敏走过石桥去到对面学校的,回来告诉洛嘉,问她是不是要去杨慧家告诉她的家人让他们最近小心行事,洛嘉说这样莫名其妙地去说,人家会以为你恐慌,不如就暗中保护他们好了。
傍晚的时候,韩随看着杨慧在蔡瑞敏走出校门后不久回家,把情况告诉了洛嘉,说看情况杨慧并没有跟蔡瑞敏说什么,应该不会给她自己带来什么麻烦,她刚夸了一句“她还算聪明”,就见莫缨匆匆跑来告诉他们杨慧出事了。
原来那晚洛嘉在浅草的路边,等着蔡瑞敏打电话报警,突然晕眩倒地后,醒来已是三天后的安城。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安城的,刚想弄明白,就看到守在床边的白蘋和莫缨,她们两个是从她十多岁开始就被洛奇派来侍候她的,对她这个小主人比对洛奇还衷心。洛嘉问她们自己是如何回到安城店,她们说不知道,自从那晚庆功宴她莫名失踪后,就没见到过她,直到洛奇让袭灵送她俩来到安城,“我们以为大小姐你不喜欢浅草的生活,自己跑回来的呢。”
就这样,洛嘉对自己那三天究竟经历了什么也不清楚,好在不要再在浅草,接受那些记者对追踪采访,就已经让她很满意了,对于自己空白记忆的三天,没有答案也许就是答案。
她派莫缨跟着杨慧,只是要观察情况,看看谁会对她不利,好及时援助,也是她万万没想到,幕后之人会做出这么强烈的反应,“看到是谁了吗?”
莫缨摇了摇头,说那个人可能是比杨慧提前到的,“也或者经过了乔装打扮”,“虽然是五楼,但因为是被人推下去的,上身先着地,救活的可能性不大。”
“你看到推她的人了?”问话的是韩随,他对这个跟自己差不多年龄的姑娘印象挺好,虽然都是在洛家工作,袭灵就让他看到就骨子里发冷,莫缨和白蘋更像是更早年代时候小姐的丫鬟,虽看着相貌平平,一个透着古怪精灵一个单纯忠厚,莫缨就是古怪精灵的一个,这一点很像她的小主人,也正因如此,洛嘉才派她跟着杨慧。
莫缨摇了头,说她原打算跟着杨慧上顶楼的,因为顶层平台一览无余,她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就下楼等着,刚走到二楼,就听到“砰”的一声巨响,她从二楼的窗口看到杨慧摔在水泥路上,身上被床单盖着,地上很多血。
“收衣服怎么会掉下去?”莫缨说,“一个快三十岁的人,也不会贪玩跨过护栏,再说了,如果是她自己掉下来,不可能摔那么远,只可能是附近的草坪。”
“后来就有跟多人围观,当时人太多,有从附近楼里出来的,还有跟她住一栋楼的,人太多,我不知道哪个人是凶手。”
莫缨也是经历过大场面的,没有被看到的一切吓到。
“警察去了吗?”洛嘉问她,莫缨说去了,再问她有没有看到蔡瑞敏,她说没有。下午蔡瑞敏来的时候,她在屋里,蔡瑞敏没见到她,她从里面是把他看得一清二楚的。
三人正在议论,听到外面风铃被人拉响的声音。
“这个时间还有客人来?”莫缨小声嘟囔了一句,出去迎接。
门口的蔡瑞敏看到一个陌生的女子从花屋的正门里出来,也是愣了一下,以为是韩随的女朋友,他来不及想太多,他是来找洛嘉的。
刚才在家里付志辉的电话,知道杨慧出了意外,当时他就要赶到现场,蔡荃死活不让他去,说他已经因鲁莽害了一个人,不想他再害更多的人,到最后连自己都保不住。他假意向父亲屈服,借着买酒菜,极速向杨慧家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