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大人那么忙,怎么可能会经常来客栈呢。客栈的生意是城主手下特别受重用的许先生负责的,包括客栈和酒楼赌场。而咱们客栈的大掌柜是陆先生,都是城主手下的得力助手呢。”
安争取出来一张银票递给蓝汐:“多谢,你们都出去吧,我想睡一会儿。”
“那就不打扰公子您了,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只要我们能做到的。”
蓝汐低头在安争的脸上轻轻一吻:“祝您睡个好觉。”
安争微微一愣,连他都忍不住有几分心神摇荡。那少女的吻,来的如此轻易,却偏偏让人印象深刻。安争回头看,那少女晃动着马尾辫走出去,真是青春无敌。
要想杀一个人,就要先了解一个人。
安争在椅子上眯着眼睛假寐,其实一直都在观察那边城主府的地形和建筑。半个时辰之后,安争起身,走到一侧的浴室准备梳洗更衣,然后出门走走转转。才进浴室,蓝汐和另外一个穿紫色短裙的少女就快步走进来,伸手为安争解衣服。安争犹豫了一下,没有拒绝。
一个人如果太特殊的话,就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可是安争终究还是没办法坦然接受这样的待遇,换做别人的话,出门在外又没人监视着他,就这样顺水推舟也就罢了。可是当那两个少女自己也要把衣服脱了钻进浴缸的时候,安争连忙逃离出来,那装出来的无所谓立刻就破了。
“公子你要去哪儿?”
“那个我突然又不太想洗澡了,肚子有些饿,所以出门转转,你们不用等我吃饭,我不一定会早回来。”
“难道是公子不满意我们吗?”
那少女有些歉疚的说着,双手捧着抬头看安争的时候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安争躲得远远的,就好像碰到了自己的天生克星一样:“我还要出门,来不及了。不和你们多说,你们自己聊天。”
他胡乱翻出来一件新衣服穿上,那是一件月牙白色的锦衣。之前身穿黑衣的安争给人一种沉稳大气的阳刚之美,这一身白衣换上之后,立刻就多了几分阳光几分柔和。
安争擦干了头发,整理好衣服准备下楼。走了几步听到后面轻轻的笑声,他回头看,那两个少女就趴在大浴缸边上,看着自己笑的那么灿烂,还有几分揶揄。安争哼了一声大步离开,稍显狼狈。而那两个少女笑的更是灿烂起来,在水中美艳的不可方物。
安争急匆匆出了门,心说怪不得那么多人沉迷此道,果然是诱惑巨大。
他下了楼,顺着大街看起来漫无目的的走向城主府那边,一边走还一边买些当地的特色小吃往嘴里塞。对于吃,安争从来都不是一个节制的人,而且还不胖。
他走了几步忽然想到了什么,回头看,那几个少女,居然站在五楼的大落地窗那看着他。见到安争回头,她们全都挥起手来。安争吓了一跳,加速逃离。
离着那么远,安争甚至都错觉自己听到了她们的笑声。
安争将视线从那西平客栈那边收回来,调整呼吸让自己不要再去考虑哪些乱七八糟的事。他的目标是清风城的城主,一位在大羲来说也地位显赫之人。大羲的城主相当于封疆大吏,手里的权柄非常重,要面对这样一个对手,安争需要考虑很多事。
安争以前没有和荀志文交过手,只是知道他的绝技叫做笔墨生死。能够攀爬到这个高度,哪怕就是出身世家的人也不是简单的事情。安争一直都在城主府附近转着,看起来像是无所事事,但眼睛里看到的耳朵里听到的都会有所帮助。
城主府距离西平客栈并不是很远,寻常人走路也就是十几分钟就能到。安争一路走一路吃,突然注意到那个叫叶长空的落魄老者就在城主府大门不远处卖艺,那猴子明明没有看到安争,却突然转头,然后龇牙咧嘴露出威胁的表情。
叶长空转身看了看,然后对着安争笑。
就在这时候,从远处快步过来十几个身穿官服的差役,也不说话,抡起鞭子朝着叶长空的脸上就打了下去:“你个老不死的要饭花子,谁他妈的让你在这摆摊卖艺的!”
叶长空下意识的用手去档,却挡的慢了,鞭子实打实的落在他脸上,立刻就是一道长长的血痕。
一个差役上来就是一脚揣在叶长空的胸膛上,老人挡不住那力度,直接往后摔了出去。
几个差役上去就是一阵暴打:“他妈的知不知道这是城主府?!你这要饭的居然敢在城主府外面卖艺,连累我们挨骂,打死你!”
差役围着那老者动手,老者只敢躲闪不敢反抗,而四周围着的人也不敢多嘴管闲事,议论纷纷。安争总觉得那叫叶长空的人有些不对劲,可是这种不对劲又不知道从何而来。他已经用天目仔细观察过叶长空,确定他不是一个修行者。然而安争却隐隐约约的总是感觉这,叶长空和自己之间有些什么联系。
安争本想过去制止,可正因为那种不对劲的感觉所以放弃了。
那只猴子蹲在地上不住的龇牙咧嘴,像是在威胁着那几个差役。可那几个差役当然不会被一只猴子吓住,抡起鞭子就要打,叶长空扑过去将猴子抱住,保护在自己身下。
那猴子从叶长空的怀里伸出头,手里还挥舞着那根小木棍,像是要把那些差役打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