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恶人做事,还有自己的那所谓的底线,比如不杀女人和孩子。而夜枭,没有任何底线。他兽欲起的时候,完全不分人,不分年龄。这么多年,惨死在他手上的女人,最大的超过七十岁。
两座山疯狂的撞击着,夜枭的身子越来越小。
到最后,这样一个小满境的修行者,硬生生被两座大山给磨没了。或许这是对他最正确的审判,他这样的人,死了都没有资格把尸体留在世界上。山峰的撞击和摩擦,将夜枭的身体一层一层的磨掉,连肉末都没有剩下。
安争看着那消失的人,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很遗憾,那些被你杀了的人都在天堂,不能在地狱亲手报仇了。”
安争叹息一声,想到了自己刚刚重生的时候,在幻世长居城里问那些恶人的话这个世界上的法,到底是约束好人的还是坏人的?好人遵法,坏人不遵,所以受害的总是坏人。那么,法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法的存在,方然是好的。可是对于恶人来说,他们可以跳出法律之外。就算是被抓住,因为某种令人无法理解的原因,往往都不会立刻判处死刑。一些自认为圣人的家伙,张口闭口谁都没有剥夺比人生命的权利,却怎么也不肯去考虑受害者的感受。
犯人有活着的权利?
那要看犯的是什么罪!
大羲的律法其实还算严格,但是总是会受到一些莫名其妙的因素影响。很多可以被判死刑的人,都会钻法律的空子,或者说走其他什么形式,让犯罪的人得到很轻很轻的处置。
所以安争执掌明法司的时候,对手下那些忠于他的人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只要是那些十恶不赦的人,追查到下落之后就是杀,别抓回来。只要人活着抓回来,就会有意想不到的麻烦发生。
五分钟的时间过去,安争从山河图尺之中出来。
虽然杀了夜枭,以囚欲之境的修为硬生生的干掉了一个近乎小满境巅峰的强者,可安争没有任何成就感,也没有多少喜悦。这样的人早就该死,多活一秒都是这世界的不公平。
其实安争之所以杀死了夜枭,不仅仅是靠的气运,法器,还有经验和算计。他知道自己不可能靠自己杀死夜枭,所以从一开始就在计算着怎么才能胜利。山河图尺,还有用九幽魔铃缠住那把镰刀,都是计算之内的事。
安争只是习惯了做事直接,因为他曾经在那个高度,可以去直截了当。他不是笨,只是有些冲动。
远处,从圣鱼之鳞里爬出来的杜瘦瘦脸色还是很白,看到安争完好无损,杜瘦瘦长出一口气:“妈的我什么时候才能帮上你的忙。”
安争把杜瘦瘦扶起来:“等你减肥之后。”
杜瘦瘦:“这此生无望了啊。”
安争往后看了看,后面的追兵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追上来,他将圣鱼之鳞重新整理好,组成了小船一样,扶着杜瘦瘦坐上去,然后催动圣鱼之鳞开始继续向前。九幽魔铃从不远处飞回来,回到血培珠手串里。
安争看到那失去了主人之后跌落下来的镰刀,忽然脑子里亮了一下。
当初在那个秘境里,他和陈少白两个人在雷池之中接受雷电的淬炼。雷池似乎是故意为难,直接将淬炼的雷霆之力提升。可是安争和陈少白两个人都坚持了下来,安争没有看到自己身后出现的巨大虚影,却看到了陈少白背后出现的巨魔虚影。
那个黑色的如泼墨一般的人站在那,一只手擎着一把黑色的大伞,一只手里抓着一把黑色的巨大的诡异镰刀。
想到这,安争一把将掉在地上的镰刀抓了进去,收入血培珠手串之中。
不出预料,血培珠手串无法显示这个东西是什么。就好像当初九幽魔铃进入血培珠手串的时候一样,出现的字都是乱的,而且安争一个都不认识。
不过镰刀却自动的和九幽魔铃进入了同一颗珠子里,好像气息相同。
就在安争刚把镰刀收起来的时候,后面那群修行者就气势汹汹的追脸色上来。安争看了看杜瘦瘦,伤的不轻,必须先找个地方避开那些人给他治疗。小流儿不在身边,安争虽然也颇通医理,但毕竟没有小流儿那么强。
圣鱼之鳞组成的小船在沙漠上继续向前急速滑行,后面的追兵如浪潮一样席卷而来。
而就在一座沙丘上,赫连小心骑着一头看起来像是巨龟似的东西站在那。他眼神阴冷的看着安争在沙漠远处急速滑行而过,看着那些修行者在后面紧追不舍。
“玄龟。”
赫连小心伸手抚摸着那巨龟的壳:“已经好几天没有吃过肉了吧?一会儿我带你去吃两个人,你一定要细嚼慢咽啊”
那巨龟像是听懂了似的,慢悠悠的滑动了一下四肢。可是只一下,巨龟就腾空而起,飞到了云层之上。赫连小心在高空之中追着安争他们,嘴角上挂着一抹残忍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