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巷子里有个茅厕,平时也不会有人去,然后我就把那最大个的爆竹点着了扔茅坑里了。谁想到茅厕里有人。那爆竹威力很大,几乎半个茅坑都被炸起来了。里面一个大汉提着裤子跑出来,然后抓住了吓傻了的我。他一把手拽着我胸前的衣服,一只手抬起来就要打。”
杜瘦瘦叹了口气:“那个时候,看着他抬起来的手,无比的压抑。”
安争笑道:“没打死你,那个人已经算是心善了。”
杜瘦瘦道:“非但没打死我,他都没打我,骂了我一句就走了他说,要不是看你也炸了一脸屎,老子今天非打死你不可。他走的时候,拎着裤子的背影我现在都觉得有些落寞。”
安争噗的一声,几乎把茶都喷出来。
这些话高三多他们几个听见了,几个人的表情格外的扭曲,想笑又不好意思笑。
“大家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庄菲菲走到高台上指了指那红布下面的东西:“这是今天的第一件东西,也许是最后一件,因为那边古猎族的小族长似乎等的有些不耐烦。所以大家抓紧些,彩头我翻倍,谁看出来,那三块石头都是谁的。”
甄壮碧的视线从那鱼鳞上收回来,一摆手,一股劲气扫荡出去,将红布扫落。红布下面,果然是一口棺材。
但是甄壮碧看到这棺材的时候,脸色立刻就变了。他快走几步上了高台,然后仔仔细细的看了看:“青铜棺带水气,难道是从什么河道下面启出来的东西?大先生,这东西还没有开过,你居然敢带回来?大家都知道,棺材这种东西有两个地方的不能碰。一个是悬空棺,一个是水底棺尤其是水底棺。”
庄菲菲拍手:“甄副院长果然好眼力,这东西确实是水底的,但不是我启出来的,而是冲出来的。”
她解释道:“前些日子山里发了山洪,也不知道水是从哪儿来的,差一点就淹到咱们幻世长居。不过还好,山里沟壑多,所以水退的也快。这棺材是水冲出来的,有人看到,卖给了我聚尚院。”
高三多在下面压低声音对安争说道:“棺材这种东西,本来就不该碰。但有些人为了盗宝,专门干这个营生。但即便是专门干这个的,也轻易不敢触碰悬空棺和水底棺。相对来说,悬空棺一般封着的东西还不算太可怕,因为只要悬空就足够了。但水底棺,沉的越深越危险。你看那是最坚固的青铜棺,依然密封的很好,说明几百年甚至几千年的浸泡都不能对这棺材产生破坏。”
“一般沉的深的水底棺,还会有什么东西镇压着,想必山洪之下,那镇压的东西被冲走了,所以这青铜棺才会被卷出来。这东西不看也罢,咱们走吧。”
安争见高三多脸色很凝重,知道他心里其实格外的担心。往往水底棺之中都封着大凶之物,一旦开启就没准血流成河。而且现在古猎族的人就在那坐着,稍后说不准还有一场厮杀。高三多是老江湖,自然不愿意趟这浑水。安争虽然好奇那鱼鳞,也好奇这青铜棺,但他现在实力不够,又唯恐出了事会祸及杜瘦瘦,所以也准备离开。
他和高三多刚要起身走,那个古蛮站起来将猎叉一横:“今天的事解决之前,谁也不能离开这。”
高三多原本正在和庄菲菲解释,听到古蛮的话他立刻就怒了:“在幻世长居城,我高三爷想走,还没谁拦得住。”
古蛮想动手,古千叶看了安争一眼:“算了,几个胆小鬼而已,放走就是了。”
古蛮退后,站在古千叶身边。
高三多说了一声懒得和你计较,然后向庄菲菲道了个歉,拉着安争和杜瘦瘦就往后门走。甄壮碧在后面讥讽:“我倒是多大的胆子,原来是夹着尾巴逃走的习性。”
可他的话还没说完,现场就起了变故。
安争还没有走到门口,地上放着的那片鱼鳞忽然飞起来,笔直的朝着他激射过来。众人只来得及一声惊呼,那片鱼鳞已经到了安争脑后。可是血腥的场面并没有出现,紫光一闪,那鱼鳞化作了指甲盖那么大的一块,落在安争的手心里。安争低头看了看,微微皱眉。
“想抢东西?!”
古蛮和甄壮碧同时喊了一声,两个人都要出手。
而庄菲菲,则一脸惊愕的看着安争。
安争看着手里的东西,那鳞片已经变成了一小块碎玉似的东西,晶莹剔透。他一翻手想把这东西丢掉,结果掉在地上的鳞片又飞回来,始终缠着安争。
古千叶看到这一幕,眼神里出现了一种很复杂很奇怪的意味。
“你到底是谁?”
她问。
安争摇头,将鳞片放在桌子上,然后用一块砚台压住:“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对这东西和你们古猎族的传闻一点兴趣都没有。”
可他才转身,那鳞片撞飞了砚台,又飞到了他身边。这次鳞片忽然钻进了善爷脖子的青铜铃铛里,再也不出来了。
“把东西交出来!”
古蛮和甄壮碧同时掠过来,同样的凶狠。就连那位看起来慈眉善目的刘老,也目露凶光。
古蛮大声道:“你们聚尚院不讲道理,居然让人抢东西!主人,我看咱们还是拿回东西就走,去德宝斋,这幻世长居又不是只有聚尚院一家懂行的。”
就在这时候,之前离开的那些聚尚院的高手返回,然后在庄菲菲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庄菲菲笑起来,如千年狐妖:“抱歉,现在幻世长居里只有一家拍卖行能和你们做交易了,德宝斋已经是过去,你们说是不是很神奇那么大一家拍卖行,怎么突然就没了?据说血流成河,一个活人都没剩下。”
笑起来的庄菲菲,带着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