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猛的一把将我推开,大喊了一声:“快跑。”
只不过,还没反应过来的我就像是被人用浸满冰水的布条极大力地勒住了脖子,把我整个人都提起来,我的双脚一瞬间就触碰不到地面,而脖子上传来的冰冷感让我彷佛置身在冰窖之中。
慌乱之间我看向师父,他好像也被一条看不见的布条勒住了脖子吊了起来,他的双腿无力的向四处乱踢想要找到借力之处。
看着师父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我彷佛感受到了我的生命也随着一起流失一样,我此刻也在拼命地挣扎,渴望能够通过胸腔剧烈的收缩汲取到一丝丝氧气也好。
我眼前已经出现了许多细小的黑色斑点,逐渐变多甚至慢慢的把我师父的身影也遮住了。就在这黑色斑点彻底充满了我双眼,我已经有些绝望的时候,脑海之中“轰隆轰隆”的好像响起了阵阵雷声。
我眼前被黑色斑点所填满的黑暗被一道银色的闪电劈开,死死勒住我脖子上的那道力量在一瞬间消失,我重重的摔在地上贪婪地呼吸着工厂内沾满灰尘的氧气。
与此同时眼前的事物也逐渐恢复清晰,第一眼就看到师父依旧被悬空吊着,只不过他的双脚已经不再四处乱蹬。
“师父、师父,你怎么样?”我顾不上地上厚重的灰尘,连忙爬到师父身边,却只见师父双眼圆瞪向外突起,脸颊和嘴唇上泛着青紫。
我用我仅剩的理智做出判断,捡起师父掉落在地上的手枪对着黄义说道:“快放开他,不然我就开枪了。”
“呵呵呵呵呵,倒是好一出师徒情深的戏码啊。”黄义微微皱着眉头,再次嘲弄的说到。
听到他的话,我只感觉血液上涌,我抬起持枪的手,可还没等我扣动扳机,我的手腕上就传来一阵剧痛,枪又掉落在了地上。
就在我再次陷入绝望的时候,听到一声响亮的口诀从四面八方乍起:“天地自然,道炁分散,洞慧交彻,五炁腾腾,八方威神,使我自然,金光速现,覆护真人,急急如律令,赦。”
从工厂大门处射来一道金光打在面前这个枯瘦老者身上,随着一同出现的还有一个手持浮尘身着道袍的男子急速奔来。此刻工厂外已经许久都没有听到的警笛声再次出现在环境之中。
而借着那道金光,我看见一个浮在半空的婴儿用足足有他半张脸大的血盆大口,正死死的咬在我的手腕之上,黄义被金光击中之后他彷佛见到让他极为害怕的事物一样,一转眼又消失不见,只留下了我手腕处密密麻麻不停的向外流着血的牙印。
黄义被那道金光打了个措手不及,大骂了一声“你这难缠的臭道士。”全无了刚刚那尽在掌握的得意转身便逃,那道袍男子看了我们这一眼,就快步朝黄义追了过去。而随着黄义的逃走,师父也掉落在地上。
我顾不上管身上的疼痛。跑到师父身旁,将手放在师父的胸口之上,已经感觉不到心跳了。
我抓紧打开了师父身上的对讲机,呼救道:“吴队遇袭,快进来支援,叫急救车。”我的泪水不知不觉已经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对讲机上传回来嘈杂的声音,随后就有人回答:“收到,急救车已经到巷子口了,马上就到工厂门口。”
我守在师父身边,感觉到周遭越来越冷,意识也逐渐模糊,是失血过多的感觉,终于看到了有人抬着担架朝着我们的方向跑了过来,我也再坚持不住昏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