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泰来无过有功,按功升赏吧!议定了奏上来!”
尘埃落定,张鲸成为史上第一个被翰林官构陷罢官的东厂太监永久的成为了厂公之耻。
卧槽!殿内所有人都惊了,“敏于行而讷于言的老实人”这个逻辑,竟然完全跑通了!
三是林泰来居然说东厂和清流势力据点礼部勾结.这种想象力委实狂野而荒谬。
连忙赌咒发誓说:“陛下!林泰来血口喷人,陛下不可轻信!臣当初绝无任何异心,否则天打五雷轰!”
这就是伱自己说的堪比苏武的生活?
反正大家是能理解了,林泰来不愿意“脱身”,迟迟不归的原因。
只是被张鲸这样奸贼蒙蔽,缺乏实据,所以无奈。”
原来真正钓鱼的人是你张鲸!为了报复我林泰来,你甚至不惜陷天子于不义!
看来你张鲸不但蠢,而且坏,又蠢又坏!”
老油条都敏感的觉察到,张鲸开始急了,用这么生硬手法上眼药,足以说明张鲸的急躁。
我生平确实不爱上奏疏打嘴仗,大都是直接上门动手,所以当时满脑子只想回京师当面理论,有什么不合理之处吗?”
众人:“.”
那时候你还不肯明说,难道你还想对皇爷也敏于行而讷于言?”
万历皇帝又想着,张鲸近两年进贡的财货越来越少了,干的蠢事却越来越多,越看越令人厌烦。
皇帝是一种不讲理的生物,对待这种不讲理的生物,需要的不是解释,而是态度。
但是没想到,从宣府镇到朝廷里,竟然有如此多玩心眼的聪明人,想要给臣定罪!
所以并不是我想要钓鱼,而是朝廷里像张鲸你这样的自作聪明者太多!”
万历皇帝曰:“此张鲸曾言之。”
张鲸情急之下只能辩解说:“当初也不是没发现疑点,但因为时间太短,尚未来得及查明!”
林泰来叹口气,“话接上回,我却没想到,走到居庸关时,又遇上了矫诏的厂卫”
“北镇抚司奉旨审问时,你却直接认罪,又是何故?
他们发现,只要接受了“老实人”这个人设,似乎一切都能合理了。
还是那句话,只要接受了“老实人”人设,一切都能变得合理!
至于林泰来到底是真是假,在场的都是政治大佬,根本不会在意真假问题。
说是荒谬,一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明明是林泰来一直在钓鱼,甚至还险些翻了车。
林泰来答道:“北虏那边正在争夺顺义王,我身为大明边镇使节,既然到了北虏,当然要承担斡旋的责任。”
众人:“.”
林泰来继续解释说:“等我进入边墙之内后,已然是众口铄金、积毁销骨的情况。
我这样的老实人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样令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我当时心里十分气愤,满脑子就想着到了京师后,再与那些大聪明官员们理论理论。
皇帝你这略显浮夸和生硬了手法还有点眼熟,是学的林泰来么?
申首辅觉得自己不能不站出来说话了,不然这文华殿就成了大型尬演现场。
他身为东厂提督,竟然被宣府巡按、礼部几个文官制造的假消息给骗了,导致陛下出现重大误判。
众人:“.”
“上面这些事情,朝廷都知道了,不必赘述!
你还是详细说明,你为何隐匿实情不报!是不是故意钓鱼!”
即便君父被人蒙蔽,一时间冤屈了我,那我也要先认了罪,以维护君父的圣明,以后再想办法辩白。
在我们老实人心里,立功受赏这种事情并不急于一时,多等几天无所谓。
林泰来振振有词的说:“我这种老实人没有太多心眼,既然陛下认为我有罪,我当然就该老老实实认罪。
我当时身在大漠,处境堪比苏武,不便向朝廷传回真实消息,也没有这个条件。”
刚才也论证过了,我林泰来这样的老实人能动手就绝不.啊不,敏于行而讷于言。
林泰来羞涩的说:“我只是犯了一個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张鲸心累,他不想和林泰来斗嘴了。
殿里看戏的众人大吃一惊,想不到还有如此转折!
林泰来竟然指责厂公张鲸钓鱼!
荒谬、黑白颠倒的事情,就这样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发生了!
自从张居正和冯保之后,不想又出现了这样的例子!朕对此无比痛心!”
现实不是戏说,戏说不是胡说,矫诏真可能会被杀的!
林泰来继续说:“反正遇上了拿着诏书的官校,面对诏书,我也只能束手就擒。”
但现在看来,又觉得张鲸有点可怜是怎么回事?
万历皇帝脸上露出了浓厚的兴趣,“礼部?你是说礼部有人和张鲸勾结?”
这个更不敢认,张鲸厉声驳斥说:“一派胡言!我张鲸对皇爷忠心耿耿,怎会故意误导皇爷!”
林泰来答道:“臣想来想去,唯有将最新情报隐匿不发,不要让世人知道来三兀乃是寇边虏犯!
众人:“.”
故而隐匿情报的提议休要再说,还是说说礼部官员勾结张鲸的事情吧。”
然后万历皇帝下旨道:“将张鲸罢了,念及旧劳,发凤阳司香!
还有无事生非、诓骗君父的礼部,要整顿!
万历皇帝终于又开金口了,“那于今之计,你说该如何是好?”
而林泰来睁眼说胡话的深意,大概就是想展示给皇帝看——
还有,林泰来状元出身,官场起点本身就极高,从六品修撰看着不高,但翰林学士才是五品!
从六品修撰换算到地方,品流相当于小知府或者参议了!
现在才俩月就给林泰来升,那以后升无可升了怎么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