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没有想到,皇兄的老师竟然会提出这样的建议。 对于从来就没有受过挫折的李泰来说,根本就不会懂得什么叫知难而退,反而还一副跃跃欲试的态度。 想要用这样的手段来吓唬自己,实在是太天真了。 年轻一辈之中,自己绝对可以称之为数学狂人,甚至连老一辈那些所谓的老学究们,他也有勇气一战。 但凡凭借他的本事能够淘到的算学典籍,他基本上都看了一个遍,哪怕有些难题到现在都没有解开,但他的心中却有着很深的印象。 老师这样的要求,学生自然求之不得。 李泰根本就没有想过问题的严重性,十分干脆的答应下来。 对于这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头,沐九歌直接在心底给他挂上一个冲动的名词。 不过这样也好,这小子暂时看来,还算是一个不错的胚胎,需要好好的雕琢一番,最终还是可以成为一块璞玉的。 李承乾很是无语,几句话的工夫,两人怎么开始叫号了? 对于他这个算学白痴来说,这样的话题,还是避而远之比较好。 小钱,将桌子上的东西收拾下,为师要好好教育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胖子。 见到自己的弟子低头不吭声,似乎在努力逃避这个话题,沐九歌咧嘴笑道。 虽说是让自己干活,可是对于李承乾来说,这样的话语简直就是一个天籁。 片刻的工夫后,桌面上一干二净,沐九歌直接在一旁拿过一沓白纸,推到阿泰的面前,示意他可以出题了。 小胖子倒是没有丝毫的迟疑,结果白纸,直接在上面书写起来。 让沐九歌惊讶的是,这小胖子的笔力那是相当的不错,远远甩他几条街。 这让沐九歌的老脸有些微红,没有半点,自己写的那玩意,自己都不愿意多看一眼。 老师,这是北魏时期张丘建算经上的一道题,学生专研数日,依旧找不到丝毫解答的头绪,还望老师为学生解惑。 轻轻吹了吹尚未干涸的墨迹后,李泰这才将自己写好的题目推了过去。 在李泰抒写的时候,沐九歌就已经看完这道题了。 如果公鸡五个铜板一只,母鸡三个铜板,三只鸡仔需要一个铜板。 问:用一百个铜板购买一百只鸡,公鸡母鸡鸡仔各有多少只? 对于这个时期的人来说,这种题很难,无迹可寻。 但是对于沐九歌这种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来说,实在是太过于小儿科了。 好好的记录一下,为师只给你讲解一遍,至于你能够领悟多少,那就要看你自己的悟性了。 在小胖子渴望的目光中,沐九歌淡淡的笑道。 啥? 这就让自己记录了? 不需要好好的思索一番吗? 请老师指点。 深吸一口气后,李泰放平自己的心态,恭恭敬敬的聆听着老师的教诲。 这样,假设公鸡数量为甲,母鸡数量为乙,鸡仔数量为丙,那么
见小胖子准备的差不多了,沐九歌这才缓缓开口道。 毕竟这个时期还没有方程公式这些东西,说这种学术名词,对方自然不可能懂。 所以他直接改变了策略,用甲乙丙来替代未知数,从而组成一种新的方程组。 除了甲乙丙以外,李泰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进行下一步,这让沐九歌十分的无奈。 最终也顾不得自己的字难看了,直接将白纸抢了过来,按照顺序开始解答起来。 随着步骤一步步的展开,李泰从懵逼状态逐渐转变成恍然,最后到震惊。 这种解答的方式,简直就是闻所未闻,比自己独自一人测算时的方法简单了不知道多少倍。 真不愧是让父皇都折服的高人,手段果然非同凡响,这一次外出,着实让自己受益匪浅。 这就是整个过程与答案,为师不知道你是否听懂,要是连这种浅显的问题都无法弄明白,那你在算学上,也就没有什么天赋了。 写完一切后,沐九歌直接将抒写完的过程推到李泰的面前,戏谑的开口道。 多谢老师教诲,学生心中已有所悟,虽然未能领悟所有,但学生回去后,必然会好好的学习的。 李泰双眼放光的盯着草纸,仿佛白纸上的那些鬼画符就是无比珍贵的宝物一般。 嗯! 沐九歌很是意外,对方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难不成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天才? 方程这种东西,不是简单的一加一,这小子的领悟能力这么强大吗? 老师,学生实在是太敬佩您了,这种答案,就连编撰算经的张丘建都没有写出这样的解答之法,若是老师主动编撰写算经的话,必然会万古留名。 每一次观看这种解题之法,李泰的心中都会有不同的领悟,对老师的本事也就更加的敬佩几分。 少给为师灌迷魂汤,现在是不是轮到为师出题了? 对于这种拍马屁的行为,沐九歌早就习以为常了。 请老师赐教! 自己答应下来的事情,那么就绝对不会反悔。 自己夸赞老师的话语,绝对是真心实意的,从未有过半点偷奸耍滑的想法。 两匹上等的宝马,分别从长安与洛阳相对疾驰,长安前往洛阳的马匹每个时辰奔跑十五里,洛阳前往长安的马匹,每个时辰奔跑二十里,当然忽略马匹休息,喝水,吃草那些客观因素。 然而,在两匹宝马开始奔跑的过程中,还有一只信鸽飞行,以每个时辰飞行三十里的速度前进,同样是长安与洛阳的方向。 问,信鸽在长安方向飞行,遇到洛阳前往长安的宝马后,立刻折返,而后遇到长安前往洛阳的马匹,再次折返。 现在,你可以算一下,当两匹宝马相遇的时候,这只信鸽飞赶了多少路程? 不管面前瞠目结舌的两人,沐九歌直接将题出好。 只要思维清晰,不为那些客观的因素侵扰,这道题应该很好解答。 李泰双手接过题目,整个人如痴如醉的沉迷在题目之中,不再理会其他事物。 时不时提笔在一旁的白纸上抒写着什么,时而陷入沉思,时而流露出惊喜之色,时而皱眉沉思。 沐九歌就坐在他的对面笑呵呵的看着小胖子,根本就没有打扰对方的意思。 肉眼可见的速度见到小胖子的额头上布满了汗水后,沐九歌这才流露出一丝的坏笑。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想要用这样的问题来刁难自己,实在是太天真了,没有人能够牵着自己的鼻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