栏杆升起来后,两人大摇大摆从服务站开车离开。
服务站的院子里停了几辆巡逻车,那些巡逻人员在一个房间里打牌,隐约中,叶扶还闻到了烤肉的香味。
从源河大坝往前开了两公里,就看到一座灯火通明的城镇,第二基地和周边城镇供电正常,路上的行人也多了起来,穿得破破烂烂的难民拿着补丁布袋进山挖树根,摘树叶。
极夜后温度回升到零上十度,树上的霜晶都已经融化,基地发放的救助粮吃完了,难民只能上山碰运气,附近山上已经没有猎物,运气好的,还能捉到老鼠和兔子,运气不好,只能挖一些树根回家熬汤。
“前面有个路牌,我先看看写了什么。”
姜冗把门停在路牌旁边,叶扶拿出手电筒,照在路牌上,才看清上面的几个大字。
“河光市,往前三公里,第二基地,走右边这条路,离这里八公里。”
叶扶看向姜冗,“咱们去河光市还是第二基地?”
“先去河光市吧。”
叶扶点头,“好,从这里看过去,河光市的电路覆盖面很广,我记得孟渝说过,这里就是一个难民营。”
两人从小岛来到这里,开车只用了半个小时。
车子再次启动,在离河光市城门入口五百米的地方,叶扶让姜冗停车,把货车收进空间后,两人绕到城门旁边的树林里。
半个小时后,叶扶和姜冗已经站在河光市难民营前面。
这里最好的房子是集装箱,差一点的用塑料布和石棉瓦搭了一个棚子,也有人躺在破烂的水泥管里,或者一群人躺在地上,中间有一个火堆。
这里是河光市的难民营,难民营占据了河光市一半的面积,住在这里的难民有十万人。
孟渝当初说出这个数字的时候,叶扶还不相信。
直到这一刻,她和姜冗在难民营里转了一圈,才明白孟渝并没有夸大其词。
这里充斥着疾病,饥饿,混乱,暴力,腐烂和绝望。
小孩拿着碗去居民区域乞讨,被居民区的人看不起,可能会被怒骂,鄙视,也可能被推搡,殴打。
这里有很多奄奄一息的老人,也有很多牙牙学语的孩子。
叶扶拉住姜冗的手,冲他微微摇头,“走吧。”
地上都是腥臭的垃圾和粪便,集装箱后面的树旁,有一个男人在那里站着撒尿,他们不顾及任何人的目光,仿佛这件事并不存在羞耻感。
嬉皮笑脸凑在一起讲荤段子的男人看到路过的女人,不管多大年纪,都要上手调戏或者吹个口哨。
旁边的人见怪不怪,没有人会去帮忙解围,或者教训这些不知死活的臭流氓。
这是最真实的末世,这里和地狱没有区别,弱小就会被欺凌。
从难民营出来,有几个邋里邋遢的男人拽着两个小女孩进了后面的棚子,女孩嘶声力竭的哭声传来,昏黄的路灯下,挖树根回来的人仿佛没看见这一幕,麻木不仁的脸上毫无表情,而是加快脚步离开了。
叶扶和姜冗跟了过去,大棚内,不堪入耳的荤话传来,叶扶拿出一把匕首,踢开脆弱的门,将门口嘻嘻哈哈的男人抹了脖子。
旁边几个脱了裤子的男人还没有回过神,就被姜冗解决了,两个女孩缩在角落,叶在她们要惊叫出声前,叶扶捂住她们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