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笙,你说得对,不亲眼看过,就永远感受不到这种……信仰。最近几天,我要天天来看他们跳舞了。”
训练结束,竺笙、黎箫和柳歌伶一起回工作室。
柳歌伶的东西,从席水镇搬了回来,还在她原来的民宿里。
正巧,竺笛过来找竺笙,一眼瞥见了楼上的柳歌伶。
在离开的时候,竺笛拿出手机,给席玖发了一条微信。
“席厂长,她回来了。听我妹妹说,接下来几天她会去赤水边,赏舞作曲。”
席玖很快回复,“好的,我这就回赤水。”
此刻的席玖,正在华南参加白酒的展销会。
十二月的赤水,下了一场雪。
雪落无声,落水则融化。
竺笙在岸边呼唤:“今天训练就到这儿,后天我要去一趟筑城,和卫视春晚导演碰一面。到时候,节目就可以完全敲定了。不枉大家辛苦一场。”
竹漂队的成员们,彼此相望,热切期盼。
“没想到我有生之年还能上春晚,这一件事,够我吹嘘一辈子了。”
“哈哈哈,我也是。我儿子长大了,我就告诉他,老爹的光辉事迹。”
交代完了,竺笙和柳歌伶往回走。
走了几步,柳歌伶停下了脚步,视野之中,停着熟悉的人,风尘仆仆。
竺笙见状,悄无声息离开,给二人留下了独处的空间。
“你,还好吗?”席玖走近了,他的肩膀上还落着雪。
柳歌伶勾唇一笑,很是从容,“还好啊,人总得向前看嘛。习惯了就好,毕竟,太阳每天都会照常升起。”
地球,离了谁都会转动。
“我的太阳没有升起,每天都下雪。”席玖深深望着她眼底,似要把她伪装的情绪看穿。“我去了你去过的酒吧,没有找到你的踪迹。我打你电话,却是空号。发你微信你不回,你还要我怎么样呢?”
柳歌伶低着头,靴子尖上染了泥,觉得很像他们的感情。
零落成泥碾作尘。
“分开的日子,我发现我没有那么想你。应了一句话,五官相和,一时欢喜;三观相投,一生长久。我和你,只是最初迷恋彼此的皮囊罢了。”
她昂起头,像个女王,离开。
“很好,最起码我还有一张可以入了你的眼的皮囊。”席玖直接握住了她的手腕,“你既然出现在我的世界,就不可以这样随随便便退出。不是说给彼此一个机会嘛,为什么走得这么决绝。”
柳歌伶再抬眼时,已经泪流满面。
“工地发生事故,照片泄露时,我给你发信息,要陪着你,你却躲着我。这是为什么?是不是你后悔了,后悔和我这种既不懂事、又没有大局观的女人交往?”
“不是,”席玖回答得斩钉截铁,“我不想你处在风暴漩涡。女孩子的名声,总是更重要的。”
“那我再问你,我在外给你发信息,五条之中你能回两条已经是谢天谢地。你不是厌倦了,是什么?”柳歌伶步步追问。
席玖嘴巴翕合。
那些照片他看了很多遍,只是忘了回。或者说,他也想借着这个机会,看清楚她在自己心目中,有多重要。只是他意识到答案时,似乎已经晚了。
柳歌伶的控诉,还没有结束。“我回来时,给你发了微信。你邀请你的国际酒代理,都没有想过带上我吗?”
席玖很委屈,“我记得清楚,那天你并没有给我发信息。如果我知道你回来,我……”
柳歌伶也记起来了。
她的信息是发给吉克的。
吉克是席玖的左膀右臂。当初席玖一声不吭就跑去了戛纳,柳歌伶的大篷车演奏会,都是吉克帮忙张罗的。她相信,她旁敲侧击的小心思,吉克会传达。她也不会显得,那么不懂矜持。
“难道吉克没告诉你吗?”
那天在竹庄吃饭,席玖接到了吉克的暗示。只是那时他还沉浸在袖扣的情绪里,没有听出吉克的画外音。“我……”
“我一路尾随你,想给你一个惊喜,却听到了你的心声。你终究还是不爱我的。既然如此,我何必苦苦强求?难道我柳歌伶嫁不出去,非要赖着你这个老男人吗?”
大概是“老男人”三个字刺激了席玖,在她转身走时,却被席玖强势地拖去了车里。
他帮她扣上安全带,启动了车子。
“席玖,你要去哪,我要下车。”
席玖不停,开得很快,近乎飙车。
不到半个小时,车子停在了他的酒庄。
“如果你要分手,就调最后一杯酒给我,我们好聚好散。”
“我不要,席玖,我们回不去了。”
席玖绕过副驾驶,把她抱下了车,这回换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