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语言的艺术。黎箫总是能两三句,进入对方的谈话里。
“哈哈哈,”程果大笑,“我弟弟说的没错,黎箫先生博闻强识,竺笙小姐温柔恬静。”
“咦?”不是卫知吾介绍的吗?竺笙便问,“程总的弟弟是?”
“哦,我弟弟是比特跃动的程硕。”
程果、程硕,可不是兄弟吗?
黎箫笑道:“程总与程总,俱是一表人才啊。”
寒暄之后,三个人站在了府河之前。府河汤汤,水面上还停泊着一艘船,船上传来音乐声。在她们身后,就是开放式水岸商街。
“国潮大集当天,我们会有汉服秀,还有很多文创手作。我寻思着,如果河面上再有歌舞,就可再现昔日天府繁华、画舫盛况。竺笙小姐的舞蹈,可谓是点睛之笔。无论游客还是消费者,都喜欢猎奇,喜欢打卡,将我们的水岸商街,推向一个新高度。”程果意气风发,这将是他的职业生涯一个新亮点。
“不知竺笙小姐,打算表演什么舞蹈?”
“东方人鱼。”竺笙莞尔一笑,河风吹来,阳光晴好,一缕发轻柔地舞,女孩仿佛自带光芒。“结合水岸街的国潮主题,汉服大秀,以及贵司的名字——锦鲤,我们从《山海经》中找到了锦鲤的原型,所以当天会献上一场人鱼舞。”
如果表演是个命题作文,但从竺笙的立意,已经可以得九十分了。
“好好好,我已经无比期待了。”
卡在此时,游船上的歌手,抱着吉他开唱起来。
这声音如此熟悉,竺笙循声望去,就看见了陶榕深那张白皙的脸。
歌手居然是陶榕深!
这个世界太小了。
程果却不了解个中纠葛,解释道:“下边人请的歌手,说是锦音的高材生,创作型人才。我听了一下,还不错。”
黎箫握住了竺笙的手,捏了捏她的手腕,他用眼神咨询她,“如果你不喜欢,这个生意我们可以不接。”
竺笙摇了摇头。
往事已经随风。
陶榕深之于她,只是陌生人,是一个过客,不会有任何痕迹。
和程果深入聊了下表演细节,如跳舞用的楠竹、如表演环节等,聊完程果去开会了,竺笙和黎箫准备离开。
咖啡馆前,陶榕深迎面而来。
“笙笙,真的是你!”陶榕深拦住了去路。“每次你回锦城,都能遇见我……”
“先生,你挡着我们的路了。”竺笙冰冷地阻止他继续说下去,不带一丝感情色彩。
“笙笙,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对我。我分手了,林卓和我不是一路人,我们才是。笙笙,再给我……”陶榕深言辞真切,像极了一个用情至深的人。
黎箫直接将他撞开,撞了个趔趄。
“好狗不挡路。说一句对不起,就想洗白白吗,渣男?不要再这里扮情圣,平白恶心人。”
黎箫的话,简单直白,却像一把刀,直插陶榕深心脏。
陶榕深脸上一白,站定,嘴唇翕动,他从心里怵黎箫,只是看竺笙,“四年追随,三年相恋,笙笙,你一点都不留恋吗?”
“陶榕深,迟来的深情比草贱,凭什么你一回头,我就必须在呢?你错过了和我在一起的最好时机,那么现在,你不配再拥有。”竺笙的视线,越过了陶榕深的肩头,她向着他身后望去,优雅地走了过去,“花莳!你来了。”
绕过了陶榕深,再没给他一个眼神,竺笙已经拉住了花莳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