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晴朗的天气下,烽火信号传播得很远,几十里外都能清楚看见。
赵得胜站在蒙自城头,看到二十几里外燃起的烽火,气不打一处来。就那么点距离,还用得着点烽火?有那个准备烽火的功夫,都快走到蒙自城了。
王屏藩和张勇也看到了烽火,觉得真是莫名其妙,都在想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清军人数只有一万出头,没有足够的兵力封锁蒙自城与外界的联系。明军只要多派使者渗透,总能进得了城,何必大张旗鼓,把自己的位置弄得人尽皆知呢?
一打蒙自,马上有人前来支援,证明这个方向是对了。可支援的部队不慌不忙,又好像不是非常着急。又或者对方猜到清军在围点打援?
如此紧急的军情之下,这支部队还沉得住气,看起来是个智将啊?不可小觑,不可小觑。
“抓个舌头回来问问,对方主将是谁。竟然如此胆小如鼠。”王屏藩下令多派探子密切注意,监视这支部队的行踪。
不知道对方在搞什么鬼,两人不敢大意,放缓对蒙自城的攻势,布下口袋阵,专心等着明军来解围。
半天之后,探子回来禀告,明军派了几百人,在营地几里外继续修营地,似乎有一天就走几里的意思。
埋伏了半天,竟然等来这个消息,真是白费功夫。很多绿营兵都卸去盔甲休息,唉声叹气。
“打听到了吗?对方主将是谁?”王屏藩着急知道这个对手是谁,到底是深谙兵道,还是确实胆小。
“听说是王国冲。”
“王国冲?曲江守备王国冲?”
听到这个名字,王屏藩立即回忆起一张猥琐无比的脸,一年前通海战役的情形历历在目。
若不是王国冲阴奉阳违,白白送给朱由榔十万担军粮,滇南的实力何至于膨胀成这样,他何至于一年来不断被人耻笑。
王屏藩勃然大怒,转头向张勇大声请命:“王国冲此贼无能至极,罪大恶极,王某立即去把他抓来,碎尸万段。”
张勇也听说过王屏藩和王国冲的过节,知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拦也拦不住,只能放弃埋伏,率军一同前去。
两军本来就离得不远,就二十里路。清军下午出发,还没入夜即将个旧营团团围住。如果不是张勇一直在劝王屏藩不要因为怒气失去理智,王屏藩连夜就要进攻了。
张勇看到明军营寨扎得分外扎实,深感头疼,建议道:“对方有五六千人,不好打,还是先劝降吧。”
“劝降,王国冲此贼反复无耻,来回投降不知道多少次了。绝对不可以信任。”
“这样的小人正好劝降,成功的机会很大,”张勇开慰这位充满愤怒的战友:“用不着信任,只要他们放下武器,马上全杀光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