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千矿工组成的个旧营以矿组为单位重新整队,很多矿头被火线提拔,成为什长、把总和千总。
这些人所拿的武器很多都是新打造的,多数都是长矛,也有部分人配发刀剑和盾牌。可惜防具很少,铁甲不足五十套,棉甲也是破破烂烂,一看就是仓库底下翻出来的那种,而火铳是真的没有。
这些破烂还是王国冲用自己的人头担保,好不容易从蒙自讨来的,如果不是清军在境内肆虐,急需招募一批士兵,就这些赵得胜都不想给。
这些重刑犯都是忠诚可疑的清军俘虏,谁知道会不会临阵倒戈?
万一这几千人投了清,给出去的装备不就是资敌吗?几万两银子散就散了,在这种紧要关头,银子除了拿来打赏也没地方花,盔甲这种战略物资可要抓在手里。
没有办法开股东会,王国冲和赵得胜事急从权,自作主张分了两万多两银子。王国冲觉得如果战败,自己肯定承受不住股东会的怒火,这条小命肯定就要交代了。
“首先,部队绝对不能溃散,要不然这银子的去处就死无对证了。”
抱着这样的心情,王国冲命令新组建的这支部队就地防御,先控制个旧一带再说。个旧本身就是一个狭长的山谷,还有道路和后方的蔓耗港想通,相对比较安全,也不容易被困死。
越怕事越来,个旧营刚组建第二天,就有两三百清军到矿场附近扫荡。这些张勇手底下的精锐这些天把明军打得不敢出城,气焰非常嚣张,听说个旧满地都是银子,就过来碰碰运气。
“打着两百多贼人,应该没问题吧?”
见到王国冲犹豫,一个刚被提拔的千总提议,在矿场附近找个林密处伏击。这些绿营兵不熟悉地理,肯定会中伏。
王国冲大喜过望,大声称赞:“好计策,你以前哪支部队的?身处何职?”
那个千总满脸不好意思,悻然答道:“末将以前是栗养志座下游击……”
王国冲一拍对方肩膀,大声道:“原来如此,真是屈才了。好好打,本经理定好给你好好叙功,官复原职。”
稳妥起见,王国冲派了两千士兵前去伏击,自己则在高处查看战况。本想着这批缺少盔甲的士兵不会打得很顺利,没想结果出乎意料。
这支刚刚组建的部队士气惊人,埋伏的时候静如处子,随着进攻的号角响起,又一窝蜂从四面八方向敌人发起进攻,气势如虹。
刘维宁第一次上战场,紧张的双腿发抖,跟着大部队一起冲锋,见到敌人时脚下一滑,狠狠地跌了一跤,摔得七荤八素。
见他摔倒,立即有工友帮他挡开敌人攻过来的刀剑,还有人伸手将他扶起。
那些每晚睡着刘维宁身边的粗鲁壮汉,上到战场立即像是变了一个人,眼神冷峻,身上散发出阵阵杀气。
刘维宁见到几个经常一起喝酒的工友很默契地组成简单战阵,把一个批着甲胄的敌人围住。一个工友通过跳跃闪开进攻,然后另一个工友立即上前将长枪刺入敌人的小腿,最后一个工友则冲上去把对方的喉咙割断。
上千人齐心协力,很快把这支清军小分队淹没,只让两百多清军跑了十几个人。
王国冲原来只是个山贼头子,当过最高的官也不过是个守备,从来没想过自己能指挥几千军队。看到初战就赢得如此干净利落,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是……这是我指挥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