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只有一半矿主带着账本、文书前往阳春县衙报到,剩下的估计都是清廷高层的关系户,连夜逃亡了。
王国冲不以为意,拿起两县总账看得飞快。三下两下看完后,便对着在场的两个知县和七、八个私人矿主破口大骂。
“你们怎么搞的,两县十几座矿山,一千三百多人挖矿冶炼,一年才产六、七十万斤生铁?宝山被你们这样浪费,不穷才怪。”
“小人无能,将军恕罪!”
七八个矿主们跪在地上连连磕头,痛斥尚可喜在佛山设立铁器总店,卡着成本价收生铁,让他们血本无归,无心生产。
“嘿嘿,利润低不是更应该多挖、多卖才能赚钱吗?我看你们就是无能。管理落后,太落后了!”
“将军恕罪啊,”一个矿主可怜巴巴地叫屈,“千百年来都是这么挖的,小人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新法子……”
王国冲当着众人的面,点了十几个亲兵,委派他们为新头目,带兵前去接管矿山。
矿主们面面相觑,都在心中大呼倒霉。
早知道来投诚还要没收财产,他们还不如带着文书、账本直接逃亡广州算了。这样以后清军打回来,他们还有拿回矿山的可能。
现在文书、账本都到了明军手里,他们就成了主动投明的贼子,当然不会再有任何希望。
王国冲喝着高级军官特供的普洱茶,一脸悠闲。看着堂下之人的丑态,他庆幸自己跟对了国君,走对了方向。
第三步兵师如今是天子亲军,每打一场仗都是未来几百年可以传颂的功绩,和这些新投降的降臣、降人没法比。
等那些私人矿主彷徨了很久,他才心抛出早就定下的重组方案。
根据大明律法,所有矿山都归朝廷所有,所以矿主们在清廷手中获得的采矿权无效。
朱由榔念在他们投入过大把资金在挖矿洞、建熔炉的份上,酌情拿出两成股份,按比例分给原矿主。
原矿主凭手中的股票,可以参与以后的分红,或者在两年后在香江股票交易所卖出套现。
“看好了,你们手上的文书叫股票,每个季度凭票领取分红。过期不取,没有利息。原始股的解禁期是二十四个月。也就是说,两年后你们才可以把手上的股票卖出。”
私人矿主们一看两年后才能卖掉股份,都觉得这是天子的小把戏——既要名声,又不想出钱的意思。
一个私人矿主手捧着股票文书于头上,大声喊道:“小人愿将矿山献给朝廷,愿将股票上交归公。”
“对啊,小的也愿意不要股票。”
“陛下的旨意岂是儿戏?你们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王国冲脸上露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过几个月你们就知道这玩意有多值钱了。私自逃跑的那几个小崽子,以后一定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