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是胡全惹他们两个不高兴了,他们两个干脆就管他叫小狐狸。
而那胡全也不以为意,他见作为队长的雷鸣并不训斥他干脆就只和雷鸣一个车。
“日本鬼子没来的时候,我总和我老叔总从北往南贩皮子,所以路就熟。
你们所说的那个卧里屯我去过,往那头去有大路也有小路。
只是这大路和小路也有少部份重叠的地方,到那里就得小心。
不过也没事儿,到时候咱们可以在天黑的时候过去。
我记得从咱们这到卧里屯要是不走小路的话得路过六七个村子。”胡全坐在马车上一边摆着步枪一边跟雷鸣介绍路上的情况。
雷鸣点头示意中明白了,他见胡全对手中的步枪爱不释手便笑道道:“会打枪吗?”
“会,嘿嘿。”胡全笑了。
“比划一下我看看。”雷鸣也笑。
于是那胡全坐在马车上真的就熟练的把步枪抵在肩窝上拉动枪栓向远方做出了射击状!
“行啊!原来练过?”雷鸣有些惊奇了。
“其实我们村子本来就有几支长短枪的。那小鬼子二鬼子来的人太多我们也不敢搬出来。
你也知道,我们这个村子绝大多数人都是亲戚,所以比较齐心,啥事都是我爹说的算。
前些年来过一伙胡子仗着手里有枪到我们村子里就装蒜,结果就被我们村子里的人给收拾掉了!”胡全又答。
胡全他爹已经偷偷跟他说过了,让他来给抗联这三个人当向导那就是让他加入抗联了。
这以后村子里再碰到啥灾啊难的,说不定抗联还能救他们一回呢。
所以他也不用雷鸣问却是把该说的就都说了。
对于胡全所说的事,雷鸣并不奇怪。
民间从不乏血性之人,只是自打清末以来,国人已是麻木到了极点,家的意识尚存而国的意识却已经很弱了。
再兼缺乏必要的组织,有很多青壮年在被日军抓了壮丁之后才想起反抗来,只是那时却已经晚了。
“那个带腿的会用吗?”雷鸣又问胡全道。
雷鸣所说的带腿儿的那自然是指轻机枪。
这回雷鸣他们三个人行险埋伏打了那伙日伪军一个伏击。
等他们开始收拾战利品的时候雷鸣竟然意外的发现这伙日军已经用上新式的拐把子机枪了。
这自然是让雷鸣很有些意外之喜。
在战斗时,火力的强弱可直接决定了战斗的走向,就是己方机枪连射的声音一起,那自个儿伙人都会觉得胆气壮了几分。
雷鸣他们就这样再次开始了北行。
他们本来走的就是小路,待到天黑之时就找了个山坳之处胡乱吃了点带着的吃食便在树林之中歇息了下来。
已是春天,这两天气温又有所回升,夜间已是不上冻了,所以却是连升篝火都免了。
夜色之中,雷鸣躺在马车上仰望着星空,想起自己从小长大的山野,回忆了会儿自己的童年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雷鸣能琢磨但并不代表他就是一个心事特别重的人。
过去杀了多少个鬼子那是过去的事,明天谁知道又会碰到什么新情况。
至于说自己爹娘现在如何了他也不去想,他在战场上早就练出来强大的心理素质。
该来的终归是会来的,那绝不是以自己的意志为转移的,那么做好当下的事就是一件,睡觉!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天没酒再掂对,这固然是没有远见的,但却也不失一种豁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