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却不一样了啊,现在自己可是站到雷鸣的对立面了!
原来雷鸣怎么杀的日本人,那么雷鸣就可以怎样杀自己了。
事不关己时那当然是可以高高挂起的,可是事若关己时,他才发现自己对雷鸣的恐惧却是已经融入骨子里了!
就在今天那个伊藤敏竟然还问自己是他的人厉害还是雷鸣厉害的时候,他心了话了,就你们这帮子人要是不暗算雷鸣只怕你们一点机会都没有!
不行,明天还得好好给那个日本画家参谋参谋,让他把雷鸣画得更象一些,争取早点抓到雷鸣,这样自己也就安心了!
“老四啊,走啊,我领你去逛窑子去啊!”这时,同样喝酒喝散了脚的“菜”老三忽然说道。
“不去!”叶三喜回道,他现在哪有那份心情。
另外,叶三喜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现在虽然成了所谓的满洲国军了,可是他在许多行为习惯上和伪军却依旧是格格不入的。
“别介啊,跟着杨宇平他们在山里混有什么好的,天天被咱们撵得狗爬兔子喘的。
你再看看咱们,天天在哈尔滨这市里头,那可是要啥有啥啊!
这回,老四,我领你找白俄娘们,那白俄娘们那家伙长的那个白啊,那体格子那个膀啊!
今晚,我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骑大马挎洋刀呱唧呱唧就是尥’!”叶老四大着舌头在叶三喜的身后说道。
(注:“膀”,东北话里“壮”的意思
“艹!”叶三喜爆了一句粗口,他还是对这事没兴趣,至少目前没有,他依旧散着脚走在最前面。
四个喝了酒的人里倒外斜列列勾勾经过这条街最后的一盏昏黄的路灯向右拐去,离满洲国军的军营也只有几条街了。
只是才拐过那街角,叶三喜睁着他那迷朦的醉眼却感觉眼前好黑。
“艹,那前面的路灯咋还灭俩呢?”叶三喜叨咕了一句。
他们四个总在那家饭馆子喝酒往回走总是这么一条路,所以那街上哪里有路灯他当然是清楚的。
这条街上一共就三盏路灯,偏偏靠近他们这头的那两盏都灭了,只剩最远处的那盏灯还在孤零零的亮着。
四百多米外就那么一盏路灯绝对是照不到他们这里的,那也只仿佛是一只茫茫大海上的航标灯指引他们前进的方向罢了。
酒劲上涌,叶三喜也不多想就又往前走。
可是他又走了十多步后,忽然觉得好象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
哪儿不对劲儿了呢?叶三喜就想。
后面那三个人好象拐过街角后就没有说话啊!
没有说话?不对!非但没有说话,而是那三个人脚步声都没有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叶三喜便警觉了,他竟然体现出了在抗联队伍时所养成的警觉!
他都没回头伸手就去摸腰间的盒子炮。
可是,这个时候已是有一个声音在他耳边说道:“别动!动就打死你!”
嗯?这个声音听着有些熟,不,听着很熟!
叶三喜便想,而这个时候,他感觉自己的后腰就已经被别人用硬梆梆的东西给顶上了,同时,有一只大手已是捂住了他的嘴。
而到了此时,叶三喜才反应过来,这声“动就打死你”的声音竟然是大许子的!
哎呀!叶三喜的酒登时就醒了一大半了。
可是他却已经不用反抗了,就这片刻的功夫里,他腰间的枪都已经被人下走了!
对方并不容他做过多思索,紧接着又有一个声音问道:“说!赵一荻被鬼子藏在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