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霏不敢发一言,对眼前的女子充满了深深的畏惧,近来她的性情变得越发不可捉摸,阴晴不定,总会时不时自言自语,发出瘆人的怪笑,圣女宫的人个个都活得战战兢兢,生怕惹得主子一个不满意就被折磨致死,死了还好,就怕变成地牢中的那个怪物,求生不能,求死不能。
“是属下无能,请主子责罚。”雨霏将头埋在地上,只求主人泄愤之后,放她一条生路。
雨霏额头上的血止不住地向外冒,脖颈被鲜血染红,衣裳也被染了一大片,失血过多的她,双唇惨白,整个人摇摇欲坠,跪也跪不稳,见她这副惨烈的模样,沈残烟似乎看到了自己曾经无辜的模样,一下子动了恻隐之心,丢下一个玉瓶,冷然道:“下去吧。”
“是!”雨霏捡起地上的手帕和玉瓶,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退出里间,同时另外一个侍女赶紧进来收拾地上的残渣。
马车很长,分为里外两间,沈残烟在的地方是是里间。
外间,风流砂正闭目养神,刚才的事他早就听到了,只是他并没有心思多管闲事,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这会儿雨霏走出来,他倒是向一旁挪了挪,给她空出一个位置。
里间的侍女收拾好后,见雨霏正艰难地上药,便接过她手中的玉瓶,为雨霏上药,她的动作很轻,从头到尾雨霏都没叫过疼,除了冷着一张脸,甚至一点表情都没有,女子叹了口气,轻语道:“既知主子心情不好,为何又赶着上前。”
“雨霏的命是主子给的,主子心情不好,雨霏就该替主子分忧,羽莲,吩咐司祭,尽快探得小皇子的下落。”
“是,我这就给他传信。”羽莲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除了他们二人,还有司祭,司邪,他们四人就是被主子所救,从主子成为护国圣女时就一直跟随着她,自是对她忠心不二,但是有时他们不禁在想,主子做的这些究竟对不对,他们看到那些手无寸铁的无辜百姓被推入地牢变成杀人如麻的残忍工具,作为杀手的他们也染上了惧意。
但作为主子的杀手,他们唯一要做的就完成主子交代给他们的每一项任务。
“羽莲,我们只能听从主子的命令,这一生都不可背叛主子,以后质疑主子的话别再说了,否则”雨霏轻轻地在羽莲耳边说道,他们四人从小一起长大,一起被卖到官家当奴隶,是主子救他们于水火,从那时候起,就便是万劫不复,世人唾骂,他们也只能忠诚于主子一人。
上好了药后,雨霏看了风流砂一眼,风流砂耸耸肩,了然地飞出车外,躺着车顶上,去往流云国的路上注定是不平静了。
包扎好了伤口,雨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便进里间继续伺候沈残烟,,见到她,沈残烟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但也只是一闪而过,里面恢复往日冰冷的神情。
她没有说话,雨霏也站在一旁候着。
路面崎岖不平,马车跟着不停颠簸,但雨霏仍旧稳稳地站在原地。
“坐着吧!”沈残烟出声道。
“是!”雨霏毕恭毕敬地回道,丝毫没有一句怨言。
其实雨霏知道,主子对他们几人是不一样的,这次只怕是被梵音山的事气急了,他们既没找到墨天夜,也没找到小皇子,害得主子不得不亲自去流云国,这才发了这么大的火。其实雨霏知道,主子对他们几人是不一样的,这次只怕是被梵音山的事气急了,他们既没找到墨天夜,也没找到小皇子,害得主子不得不亲自去流云国,这才发了这么大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