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消化了那一剑,回到了那座茶馆。
绍弥锋问道:“哥哥,你打算怎么做?”
他们离开刀剑殿堂,来恨城,这正是哥哥绍纷君的主意。
要说绍纷君没有计划做什么,绍弥锋是不会相信的。
这个男人就是绍纷君。
天启榜第七,刀剑殿堂的年轻领袖,他在刀剑殿堂的地位好比于酒渐愁在青云宗。
刀剑殿堂的第一人,绍纷君。
绍纷君端起茶杯,茶杯中的茶叶起起伏伏,热气腾腾,但他五指握紧的时候,茶水中出现一抹清寒的白色,很快茶杯中的茶水在极寒中凝固。
绍纷君中透过一丝冷漠,回答道:“屠城快要屠习惯了,欠下的债该还了。”
······
······
三天后,一个消息席卷整个天启帝国,轩然大波。
刀剑殿堂的首席,绝世天才,天启榜名列第七。
绍纷君正式宣布离开刀剑殿堂,从此他个人与刀剑殿堂没有一分一号的瓜葛。
要离开一个组织,为的是加入另外一个组织。
绍纷君宣布加入罪恶之城!
那是一座可怕的城池,传说中的罪恶之城,鱼龙混杂,匪徒众多,流寇横行,没有任何秩序与道德可言,不折不扣的匪徒与罪犯横行之地,到处都是通缉犯,杀人无数的匪徒横行霸道,黑暗势力畅行无阻,堪称人间炼狱,那种混乱比起恨城有过之而无不及。
刀剑殿堂是何等存在,天启帝国超一流的势力,比不上青云宗、元素塔、神圣生灵教派,想来所差无几,为什么前途一片光明的绍纷君会加入罪恶之城。
莫非这背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绍纷君是一位谦谦贵公子,温文尔雅,在天启帝国的原华师世界流传着无数个美好的版本。
结果一天之内,无数的“黑幕”从绍纷君的身上翻出来,唯利是图,灭绝人性,仿佛把一切不合理的东西全部暴露在阳光之下。
在一天时间内就传出了数十种绍纷君修炼入魔的版本,又有刀剑殿堂暗中清理门户的说法,最终的结果就是绍纷君自甘堕落,进入罪恶之城逃避罪责。
一个浩然正大的年轻人,前途光明,在须臾之间变成一个十恶不赦的杀人犯。
无数的势力唾弃他,辱骂他,厌恶他,恨不得早一步置他于死地,把这个“不稳定”异种因素给解决掉。
绍弥锋道:“哥哥,这就是世人的愚昧吗?这才三天。三天,哥哥,你什么没做呢,那群人一个劲儿的往你脸上扣屎盆子。”
绍纷君道:“习惯了,世人不在乎真相,给个交待可以了。啊!!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而······一名原华师的职责,要让正道与沧桑分开,让光明普照大地,而不是让黑暗横行霸道,无人收敛。”
这特么不是很正常吗?太特么正常。
掌握舆论的是有权人,有权人没有一个是喜欢罪恶之城的,罪恶之城这四个字可以敏锐的落在他们的神经线上,谈虎色变。
这也是为什么大世界没有几个掌权者喜欢魔族的,没有人喜欢奥德尔,没有人喜欢八岐大蛇。
魔族是杀戮与罪孽的象征。
奥德尔是毁灭与灾难的象征。
谁希望一个躲在黑暗中的杀手逼迫自己往正道上走呢?
绍弥锋道:“我真是奇了怪了,刀剑殿堂一片安宁,没有发出什么声讨,他们起什么劲。”
单纯从绍纷君离开刀剑殿堂,进入罪恶之城这件事来判断。
刀剑殿堂没有说什么,其他势力着什么急,皇帝不急太监急。
当然很急。
谋害好人的第一步是什么?第一步是往好人的身上泼脏水。
只有“好人”变成了“坏人”,某些人才方便“惩奸除恶”,“匡扶正义”,否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绍纷君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要扣个理由不简单吗?刀剑殿堂出了这么一个不肖之徒,做贼心虚,所以不发声。”
绍弥锋道:“哥哥,你不会变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啊。若没有藏身之地,永远在人海中居无定所,太过可怕。”
绍纷君道:“不怕,我可以住在罪恶之城。若实在不行,大不了我躲到魔族的领地,那里会欢迎我的。”
绍弥锋道:“哥哥,值得吗?”
绍纷君道:“值得吗?亲爱的弟弟,你话真是可笑。不值得,我为什么要加入罪恶之城,我绍纷君是傻瓜吗?”
你问问这片土地数百万惨死的冤魂,值得吗?
你问问一个个惨遭暴权屠戮的无辜人,值得吗?
你问问未来又一次惨遭灭城之祸的无辜人,值得吗?
若你是被屠杀的一员,代入思考,你摸着良心说这值不值得!
厉国与蒙国,郑豁城与卢血蒙,这对冤家对头给恨城周围造成多么险恶的灾难。
血债到了收回的时候了,代替亡者收回的血债!
“卑贱的渎神者,灵魂必将被寒霜的长矛,贯穿在地狱的最深处!!!!”
······
······
厉国王城。
一名男人双手背在后方,在王宫中走来走去,口中不停地念叨着:“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郑豁城道:“陛下,你安静一些。”
男人道:“绍纷君要来了,你让我怎么安静。”
这里是厉国的王宫,郑豁城称这个男人为陛下,那么他就是皇帝。
厉国皇帝。
至于······安静。
不可能。
一个罪犯知道自己即将被审判,怎么可能会安静的下来。
尊贵的统治者习惯荣华富贵,怎么可能接受得了死亡,怎么可能接受得了正义的裁决?
明知道自己是错的依然装睡,一个罪犯为什么镇定自若的继续犯罪,因为没有人制裁得了他。
现在不同了。
绍纷君离开刀剑殿堂,加入罪恶之城,还特么向郑豁城说了:“我会找你的。”
这话不是对郑豁城说的,是对厉国皇帝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