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临城下,黑曜石山峰三面包抄,伊魄的军队陈列在三座山峰的空地中,整齐威武,金戈铁马的肃杀之气,浩荡至极。
伊魄问道:“你是何方神圣?”
在这座高耸入云的黑曜石山峰之中,黑衣男子是蚂蚁的尺寸,他自顾自在城楼上喝酒,根本没有把千军万马放在眼中。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天空蔚蓝,却仿佛朦胧这一层厚厚的乌云,那个男人坐在黑暗的世界中,犹如点缀在夜幕中的黑宝石,他的身上散发着某种特殊的气息,覆盖了整个战场。
他是那么得疲倦,那么的痛楚,高浓度的酒精才可以令他稍稍麻醉,可他却那么强大,仿佛永远不会沉睡,永远战意昂扬!!!
介于生命与死亡,介于沉睡与苏醒,介于肃杀与寂灭,在权势滔天与卑微如狗的沉浸中淬炼出来的生无可恋的气息,因一无所有而淡定自若,因无形仇恨而锋芒毕露。
他端着那只茶杯,俯瞰着山峰下排列整齐的方队,犹如君主俯瞰着谋逆的叛贼。
黑衣男人道:“你是主将?上来一叙。”
伊魄道:“我为什么要上去?”
黑衣男人给出了伊魄顺从的理由。
轻轻一挥,漆黑的乌鸦在城楼上盘旋,两只乌鸦盘绕出漆黑如墨的场域。
聚集的黑暗气场中有一个身影。
那个人失去了意识,黑暗的气流如绳索将其缠绕锁住,挂在半空犹如等候处死的罪犯。
漆黑的迷雾逐渐散去,身影的真容展现在眼前。
那个人是·····北冥玲!
“妈!!”伊远奇向前扑去,犹如一只下山的猛虎。
伊魄拉住了他:“别冲动,你冲动救不了婶婶。”
伊魄也很骇然,北冥玲是他们手中的一张底牌,隐藏在暗处根本不用担心。
这个男人如此轻易抓住了北冥玲。
“我去。”
伊魄义无反顾的飞上了山峰,在半空中轻踩几下如鸟一般来到城楼上。
伊远奇道:“不可以,少主,不可以去!”
······
······
黑衣男人给伊魄倒了一杯漆黑的液体。
黑衣男人道:“不是酒,果汁。”
伊魄微笑,端起桌上的玻璃杯,啜饮了一口。
“味道不错。”伊魄赞美道。
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这个黑衣男人深不可测,不容小觑。
他父亲伊天岳未必可以如此轻松的制住北冥玲,这个男人可以。
眨眼之间,伊魄会迎向死亡。
“嗯。”黑衣男人也啜饮了一口,“天启帝国最近有两件事,万众瞩目。北蓝王谋反,百毒窟释放瘟疫。”
伊魄道:“通知我释放瘟疫的主谋是百毒窟的那个神秘人是你?”
一只乌鸦威能惊天,换一名原尊必然是尸骨全无。
“我从北蓝城来的,找个老婆也不错。两个共同遭遇的人应该会有不少共同语言。北蓝王犯了什么错呢?太过忠诚,忠诚到愚蠢的程度,结果非但失去了性命,还连累了亲人与下属。”
黑衣男人看了一眼伊魄:“谁的错呢?北蓝王的错吗,愚忠之人变成了叛贼。”
伊魄道:“不是。”
颠倒是非,黑白不分。
伊魄的心中不可能容忍这么荒唐的评定。
黑衣男人道:“实际上,北蓝王没有犯错,他是被诬陷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请问你,加在一个人身上的罪行是罪行吗?”
伊魄道:“罪行不是加上去的,罪行是犯下的。”
黑衣男人道:“无罪而伐,这是什么?这才是罪。犹如武国的那位皇帝,犯下了滔天大罪,胡编乱造,嗜杀、虚伪、贪婪、是非。”
伊魄道:“这笔账,我一定会找他算得。”
消灭东方武国皇室是他的使命。
黑衣男人道:“告诉我,黑岩城邦犯了什么罪?”
伊魄道:“墨汁草,杜氏世家领地内的百姓要墨汁草。”
黑衣男人道:“是吗?别人手中有好东西,你可以来他家强抢?”
伊魄道:“不能,但黑岩城邦不愿意交易,那么除了靠武力来争夺别无选择。”
黑衣男人道:“没错,祝你们得偿所愿。”
······
······
讨伐,对的对错的攻击,那叫讨伐。
没有罪,谈何讨伐,名不正言不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