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却给她带来幸福,从来没有幻想过的幸福,那份幸福犹如吃苦之人机缘巧合之下品尝到最甜美的蜂蜜。
那份感觉,太好,好的不可思议。
这份美好与甘甜,那份渴望与疯狂,犹如毒品之于瘾君子。
渴望癫狂的瘾君子可以为了毒品铤而走险,不惜触犯法律。
她为了亲情与爱情,不惜背叛这个男人,不惜承担那份令她胆寒的代价,不惜在求生不得求生不得的折磨中苟延残喘。
他的承诺:她还活着接受折磨,他就有发泄的对象,若她死了,就得让她重视的人承受他的愤怒。
她得活着,无论多么痛苦,她要活着。
“你愤怒吗?”男人问道。
女人噤若寒蝉,道:“主人,奴婢不敢,这是我咎由自取,我背叛了您,我对不起您。我令组织蒙受损失,罪恶滔天,罄竹难书,这个下场是罪有应得。”
当年,是她要加入他们。
她可以拒绝,但既然她答应了,就要接受这个命运。
她不愿意接受,出格……就要付出代价。
“求您放过我的孩子,放过凛然,我愿意接受任何的惩罚,您杀了我,放过他们。”女人的脸摸索着这个男人的小腿,残破的身体摆动着,这个姿势非常的卑微可怜,犹如摇尾乞怜的狗。
她早就想死了,这种日子生不如死,但她不愿意牵累三个亲人。
伊凛然,伊丽书,伊远奇。
只要这个男人承诺她死后放过他们,北冥玲完全可以死,一个痛快。
“你,罪不容诛,我不会容忍你的存在。至于那三个人,我一定会将他们送下去陪你。你所在乎的一切,没有善终的资格,背叛的代价总是高昂的。”
北冥玲如遭雷击,本就寒冷的血液仿佛冻了起来,这意味着死神的宣言。
哒,一个东西扔在了她的眼前。
那是一根玻璃管,用来贮藏血液的玻璃管,玻璃管的尽头可以推出抽血的钢针。
北冥玲仿佛一个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主……主人,您要我做什么?”
北冥玲不是傻子。
这根玻璃管与她的死亡无关。
这根血液试管是变数。
兴许……北冥玲不敢幻想那个念头,但是生命的气息扑面而来。
“你,必死无疑。”男人话锋一转道,“但是,无论是什么罪过,都有可以得到救赎的道路。求得救赎的代价是付出充足的价值,你可以给组织带来损失却得到原谅,只要你给组织提供足够的利益。”
北冥玲没有开口,她对这一刻早有预料。
当年,这个男人找到了她。
以他对叛逆的厌恶程度,她……难逃一死。
她要死了,却没有。
他将她活着带了回来。
这其中必然有原因。
“你知道,我不杀你的理由吗?”男人问道。
北冥玲摇了摇头。
她真的不知道。
十几年来,她每时每刻承受非人的折磨,精神崩溃,痛苦不堪。
这个男人不是变态,没兴趣以折磨她取乐。
背叛了组织,她却没有死,其中必有内情。
北冥玲想不明白。
“你是伊凛然的妻子,你是他的女人,你是他孩子的亲生母亲。”
“我不懂,主人。”
伊凛然,这个名字根本没有资格进入主人的眼睛,微不足道的小人物。
“给我取来一个人的一管血,你可以活着离开组织。但这不是教廷的意思,是我个人的承诺。”
北冥玲握住那根玻璃管,身体颤抖,双手异常稳定,犹如饱受剧毒折磨的人握住了可以救命的解药。
她的眼睛明亮如宝石,笃定道:“您个人的承诺足够了。”
问题是,谁的一管血。
“伊氏世族的领袖,伊魄。”
男人将一根水晶放在地毯上,让北冥玲看清楚水晶的内幕。
水晶中有一个灵魂残影。
北冥玲凝视着水晶中的灵魂残影,再次扑倒在地,不敢抬头,卑微如仆。
“奴婢,一定完成任务。”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