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四章 找上门来(1 / 2)

见山园。

西莲院,藕荷亭下。

“禹道友,这真的不行,许某真的不能,且也无有门路告诉你此事。”许勤英坐在石礅圆凳上,摇头拱手。

“怎么不能?怎么没有门路?乌前辈既然放心让许道兄你主持密市,可见权力是极大的,遮莫不过一个人的身份讯息,又有哪里不能告诉我了?”

坐在石案对面的,赫然是戴着卷草面具的禹台运。

此刻的他,鼻子以下的面具被拆卸掉,露出狭薄的双唇,轻抿着嘴,单手把玩着酒盏,身后还站着一个穿着领口、袖口刺绣卷有卷草纹的蓝袍中年人。

许勤英苦笑道:“我能主持密市与知道那人的身份,这两者间没有必然关系呀!我连他名字也不知道,若非宋东方道友在白日提及,我甚至不知道他姓那拉。”

“所以我让许道兄查一下,这事儿你们肯定是有留底的吧?”禹台运悠悠怡然,“乌前辈虽然名义上是散修,但实则在为长乐山办事,说是供奉长老也不为过。”

“这见山园创立的用意别人不知晓,我却是清楚,本身所谓的保人都是经由乌前辈首肯,留底在长乐山的前辈高人,也正因此,那些来参加密市的人也大多来历不凡。”

“由这些前辈高人发出担保,将口袋里金元足厚的修士聚拢,召开密市,一来可以为高端资源找到好买家,赚地盆满钵满,而不是把东西丢到哪家谁都可以去地坊市,稀释了参加拍卖会地质量。”

“其次,这密市也是长乐山拓广人脉网络所用,能够接触到保人,足以证明他们的来历不凡,大概率会比其他人在大道一途走得更远。”

“长乐山掌握了这部分人的跟脚,行事时候就可以稍加参考,拿捏轻重缓急,譬如……那姓那拉的胖子。”

“今天之前你们长乐山可能并不知晓此人是谁,然而一旦下次再与他有交集,你们便可以依据手上的情报做出相应的处理。”

禹台运嘴角一勾,“这即是为何参加你们密市的人不可以超过元婴修为,却是那些他们多少已经声名在外,没有刻意搜集资料的价值。”

“这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许道兄,我说的可对?”

许勤英面色微变,对于自家算盘被对方摸得一清二楚,初时还有些不快,但随即想到对方是寂月楼若山禹氏的人,知情背后的关系也不是说不过去,便稍些释然。

但自己该要怎么处理呢?

许勤英犯了难。

“勤英,无妨,你告诉他吧,我已经请示过乌前辈,同意了,不过只此一次,否则我长乐山这门生意就做不下去了。”

蓦然间,亭外长廊,屋檐底下,宗润负手而立,神情淡漠地开了口,随后就又隐没在黑暗中。

蓝袍中年人瞥了他一眼,纹丝不动。

许勤英这下松出口气,“稍待,我查看一下。”

说着,他一拍腰间的储物囊袋,无数清亮碧绿的令牌从中飞出,旋转在他身边,将这一角院落照亮,连湖水底下的藕荷茎秆也一清二楚。

许勤英手一挥,令牌飞转,不旋踵停止,其中一枚落到了跟前。

他取来握在手心,闭目感应片刻,睁眼道:“此人用令牌做了身份遮掩。”

“然后呢?姓甚名谁?”禹台运语气淡然,不为所动,似乎已经考虑到了这一点,眸子里精光一闪。

许勤英再一拍囊袋,所有令牌被吸附入内,一边做还一边摇头道:“名姓我们是肯定不清楚的,你也知道,开具担保给时候,从不记录你等的信息,我只能告诉你是谁给他开的担保。”

“那不是又要多绕一趟?”禹台运不再把玩手中酒盏,“是谁?”

许勤英眼中精芒一闪,沉声道:“魏奇希魏前辈。”

“魏奇希……”禹台运喃喃念叨了几次,偏首望向身侧的蓝袍中年人,“四伯?”

后者点点头,开口问道:“是那个散修元婴修士?他也被你们长乐山收入麾下了?此人在何处?”

他声音浑厚,带着不容置疑。

许勤英之前只道这人是禹台运私仆,没想到却是禹氏嫡传,后者的四伯。

他想了想,不确定道:“要么在埠峰,要么在青湖,都在乐旸城东南面。”

“好!”蓝袍中年人点头,对禹台运道:“你等在这里,我去去就回。”

说罢,纵起遁光,也不顾乐旸城内不得高飞的规矩,顾自冲出了见山园。

……

乐旸城,某座客栈内。

“为何?周老,我们怎么就不能出手帮护那那拉旗?”宋东方坐在椅子上,满脸不解。

“小主,别忘了,那拉旗是您随心起意相结交,这才想要出手回护,但谁知这背后的真假呢?”

“他说他是冻原游牧一族出身,真假?甚至他叫那拉旗,这又怎么能够知道真假?您对他的了解足够清楚么?”

“别忘了,我们宋氏同若山禹氏的矛盾已经足够积深,真正问题在于,这那拉旗到底值不值得我们为他与禹氏加深矛盾?”

一个须发花白的白袍老者坐在宋东方对面,手捧着茶盏悠悠而谈。

“可是……”宋东方苦笑,“那我岂不是害了那拉旗?原本我若看戏,说不定还不会有这么些事儿。”

如果白日里他没有说话,那么以他的了解,禹台运说不定只是撂下一句狠话,充充场面,毕竟只是十份还算常见的眩星灵晶,不值当大动干戈。

但既然他开了口……

以禹台运的为人,以宋、禹两家的积怨矛盾,很可能就不是说说而已,甚至对禹台运而言,找那拉旗的麻烦也极有可能是为了对自己表示一个强硬的态度。

这与他出言支持那拉旗,本意结交的初衷完全相违背。

周姓老者放下茶盏,摸着下巴的胡须,不以为意道:“怪不得小主你,他要是识轻重,就不该同禹台运交锋。”

“而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他说他姓那拉,乐旸城近处那拉氏虽然不少,但都是小规模的游牧民族,八成是接触不到见山园密市令牌的。”

“但他既然能拿到令牌,就说明有些来历,按理不会不知道禹台运的来历,这情况还会同禹台运不留情面的竞拍……”

“要么他不是乐旸城附近的游牧一族出身,来历不简单,丝毫不惧若山禹氏,要么就是他的身份做过了遮掩,相比之下,结合此人密市未完就匆匆而走……我更倾向后者!”

宋东方静下心来一想,觉得也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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