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对望了眼,娇丽女子好奇道:“遮莫这是嵋山派的前辈?”
……
千里距离在李澈毫不吝啬法力的极速飞遁下不到半个时辰便至。
隔着老远,他便在山林之中看到了一座尤其巨大巍峨的通天雄山,只是再飞近一些,才发现这座雄山从山峰顶到山麓脚被一分为二,劈成了两半。
山上乱石嶙峋,植株丛生,没有一处可以下脚,而断面却光滑无比,让人心惊究竟是何等手笔才能够造化出如此瑰丽之景。
李澈看到这座雄山周围有不少遁光在巡逻,便收起飞剑,按落遁光,落到了距离山脚不远处。
面朝南方,这里有一片建筑群,每一座都是琉璃顶,玉石底,红墙碧瓦,精美绝伦。
甫一落脚,还没有走近,便有数名披坚执锐的甲士迎了上来,嘴里喝道:“九五真宫辖地,闲人勿近!”
这几人可不是凡俗士兵,虽只几步路,但却脚踩着一朵浮云,长枪在手,肩挎宝剑,颇有几分神兵天将的模样。
李澈想着自己还有事要问人,且对方也只是职责在身,便没有对对方的态度说什么,客气道:“几位,我来找贵派季良元季兄。”
这话说的其实好没由来,但李澈也是没办法,他只知道这点讯息,只能期许季良元有过别的安排,而不是真只有那一张符纸记述的地址。
为首甲士毫不客气道:“你找宫中弟子自去本派山门,来钟皇山钟皇谷做什么?快快离去,否则休怪我等将你扣擒,想走也走不脱!”
李澈听此人没问“季良元”是谁,直接说“宫中弟子”,便知道这些甲士是认得人的。
这出门大半月,一连番绕来绕去,别说枯佛荣血参了,连枯佛荣血参的一根毛也没见到,再碰上这等态度,他顿时也毛了起来,冷笑道:“问个人就要扣擒我?九五真宫好大的威风!”
这话一出,几名甲士登时勃然色变,为首的冷森色道:“别怪我们以多欺少,却好叫你知晓我九五真宫之名不容轻辱!”
说罢,长枪一松,反手握攥,倒提就往李澈门面刺来。
他是巡守队伍队长之一,有金丹初的修为,其余跟随的甲士却要矮上一筹,全是筑基修士,便都分散开来,落定到某一个方位,似乎要布置什么战阵。
李澈此时也管不了那么多,眉心闪亮,金赤虹芒跃出,日西坠盘桓一圈,斜掠而下,与长枪擦击而过,发出让人牙酸的颤音。
为首队长看见李澈是剑修,面色一变,把手一挥,喝道:“不要散去了,收拢队形!变三阵为五阵!”
对付剑修,将他们限制在有限的空间内极为重要,是一出上佳的战策。
几人变幻方位间,谁知钟皇山之间急掠来一道遁光,在半空就大喊道:“杨队长且慢!”
为首的甲士闻言住手,回首抬头。
遁光消散,露出来一个瘦高的清癯老者。
他看到李澈明显一怔,随即收回目光,对杨姓甲士抱腕道:“杨队长有礼了!在下季华,敢问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巡守队长皱眉道:“你不认得这人?”
说着,就又攥紧了长枪。
他以为突来一人喝断,却是这剑修的确是来找人的,这才住手,哪知道这季华开口一句给他问住了。
“这……”季华面露疑色,望向李澈,问道:“这位道友,你是……”
李澈听见他自称姓季,心中便已有所猜测,拱手道:“在下姓李,此前与季良元季兄有过一面之缘,协同在观涯海内有过共事。”
“告辞之时,季兄曾予我一枚符纸,说是往后有事尽可来此处找他,只却也没有说找谁,是故方才与几位起了冲突。”
李澈把符纸取出来,展示给季华看。
季华一眼扫过,面露恍然之色,“这枚符箓……怪道老夫这里有提醒。”
他一拍脑门,看了眼四下,笑道:“原是少主的好友,李公子,老夫是少主身边近侍,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好!”李澈见终于找对了人,心中微喜。
季华看了眼巡守的甲士,歉声道:“杨队长,此事是我之错,按道理李公子持有少主的令禁,距离钟皇谷数里我就该有数,只我方才在修炼,一时出神……”
杨队长摆摆手,面色微微好看些,“既然的确是季师弟友人,便算了,不过没有文书,你可不能私自将他带进谷内,这是规矩。”
“晓得!”季华点头,“我们去外边说话便好。”
他看了李澈一眼,拱手示请。
李澈点头,随他纵起遁光,来到了距离钟皇山不远的一座山头上。
季华先开口,“李公子,您手上这枚符纸刻绘有感应禁制,我手上有一枚主符,与我近到数里,我便能有感应。”
李澈嘴角一抽,“这符纸还能感应到我的方位?”
季华忙解释道:“李公子,这是老夫所刻画,乃我修炼功法附录的一种符箓,除我以外,别人拿到也没有用,而我只听命于少主,即便是自戕,我也绝不会做出对不起少主的事。”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在你面前说出“自戕”这种话,还能说什么呢?
况且李澈还有求于人,只能在心里打定主意,稍后立马将这符箓处理掉。
他笑了一声,“呵呵,所以季前辈哪怕不清楚李某的来历,却也很清楚我不是不怀好意之人。”
“没错!”季华点头,“一般人,少主绝不会将这符箓出手相赠,李公子能有一张,必然是深受少主信任的好友。”
李澈不置可否,寒暄两句,便将自己的来意道明清楚。
“这……”季华犹豫了下,“我替您知会少主一声吧,公子稍待。”
说着,走到了一边,取出来一纸符箓,折成一只飞鸟,抛往空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