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跃在空中的习飞见状,放出遁光,在空中猛一个折转,从上掠下,堪堪避过扑面而来的藤蔓,瞬时贴近了宝秀灵,那柄花白如棉絮的斧钺斜劈而下。
宝秀灵被贴挨得如此之近,花容微变,单手掐诀,漫空的藤蔓也随之折转,如一幕草绿色瀑布,直落向习飞后背。
哪知道习飞根本也不在意,喝了一声,双手在斧钺上紧紧一攥,这柄看似软绵的武器如习飞身上一般,遽然浮现出了细密云纹,而峰刃也随之上出现了一股无形锐意。
到底是习飞更快一筹,他落到宝秀灵身侧,横着斧钺劈砍而下,刃口还未贴近花瓣,气劲便已将表皮割裂。
这一道刃口堪堪隔着几片花瓣,正对着宝秀灵脖颈,要是一击下来,势必要将她裂喉。
这位幽寰宫的貌美女修不慌也不忙,双手飞速掐诀,被锐意刺破的植株表皮居然开始复生,丝丝缕缕跟活过来了一般,就要盘缠住斧钺。
就待她更进一步施法,习飞右腿却猛一蹬地,斧钺将盘缠上来的那些新生植株震碎,大力往前刺进。
千钧一发之际,刃口将要抵至宝秀灵喉头,习飞却停顿住,淡淡道:“仙子承让!”
说罢,竟尔就收了斧钺以及周身云纹。
宝秀灵微怔,但也马上反应了过来,将如瀑藤蔓以及足下花朵给收复,福身道:“多谢习师兄手下留情。”
就把开打前约定的一支玉瓶给丢递了过去。
习飞却看也不看,好似根本不在意这东西好是不好,对是不对,手上光芒一闪,直接就收入了不知哪里。
整个会宾楼前都闹腾了起来。
这算什么?
好好的比斗戛然而止,分明就没有分出胜负呀,认败算是哪一回事?
魏孟一跃而起,站到了擂台上,问道:“习师弟,你这是做甚?”
习飞反问道:“怎么说?”
魏孟一指方才比斗的中心,“什么怎么说?你明明能够继续,为何突然停止?看秀灵仙子模样,分明就还有手段未使出,居然也顺应了你认输?”
习飞看了眼宝秀灵,淡淡道:“比斗不就是要比个输赢么?我们云曜宫赢下了这一场,魏师兄为何还不高兴?还是说……你有别的考虑?”
所有人都看出来了,魏孟与习飞之间似乎颇不对付,后者全然不在意前者喜怒。
魏孟闻声一窒,最后只能道:“师弟,你这样让在场押注的道友们如何看?他们或许因这因那的由故押注了你与秀灵仙子,如何交待?”
习飞背过身,一步步走下坚木擂台,淡淡的声音传来:“我不须给别人交待,我给自己交待就够了,什么也代表不了的比斗,我又何须手段尽出,让别人摸透了底?”
“你……”魏孟语塞。
一旁的宝秀灵也摇了摇头,弧线完美的下颌引人注目,赞同道:“习师兄所言正是我所想。”
稍作沉吟,她又补充道:“不!我相信这也同样是在场被拉上来比斗的人所想,或者说……至少大部分人也都有此顾虑!”
说罢,对着台下众人一福,也退了下去。
这下群情沸腾变成了群情激愤,一个个都不满的闹腾了起来。
习飞与宝秀灵所说固然在理,平素也没问题,但这会儿他们可都是有赌注抛下场的啊……
看好习飞的人倒也罢了,但那些看好宝秀灵的人可就吃了亏,叫嚷得震天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