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采摘时候必须要连根拔起,取其叶瓣做药引,而根部肥硕乌黑,汁液饱盈,捻破表皮后,会是一阵粘腻的黑色油状液体,正是以此为主料炼丹。
李澈倒没有怀疑这种其貌不扬,甚至散发着一股油腥味的丹药会是什么禹真人拿来害人的东西。
一个月下来,他也算是对众人有所了解,其中余兴言和傅波因为接触的多些,故而要更为熟络。
这两人都是那种心有正气的修士,前者表于外,后者隐于内,不至于说会来骗他,要用这种下毒的滥手段。
这点判断能力,李澈自认还是有的。
三枚丹药顷刻间消化,感受到体内汪洋般的法力,他长长呼吐出一口气,心里微松。
然而这终究只是权宜之计。
接下来的三日,巡守之事颇不顺利。
连着几次,他们都遇上了许多鬼物,几乎每只队伍都有单独遇上麻烦的时候,甚至有一回厉春与骊仙子遇上了极厉害的鬼物潮,五支队伍的人都齐聚一地。
最后在十一人合力配合之下,才解决了这个大麻烦,余兴言更是疲于奔命,整个人虽然修为没有掉阶,但精神气色却肉眼可见的虚弱。
再之后的几日,倒是没有遇到危险,但前几天的情况已经将众人搅得疲惫不堪,可以预想,即便本月有从那家换来的丹药补足法力,但也无济于事,修为回退是必定的了。
李澈感觉自己像慢性死亡。
及至第二个月,是由游狩队的程湛英带人前往墨膜河对岸的那座村寨换取丹药,巡守队照常巡守。
是夜,结束了一天任务的李澈,找到了余兴言。
“怎么了?”用完晚食,余兴言带着李澈来到自己的屋舍,推开门后,就这么坐到了榻上,没有水,更没有茶,也没有瓜果糕点,条件有限。
李澈在他示意后,坐到了卧榻的另一边,犹豫了下,开口道:“余队……我还是想去渊狱鬼城碰碰运气。”
余兴言没有丝毫意外,问道:“你要怎么去?你认得路?”
李澈苦笑道:“除了沿着墨膜河走,我难道还有别的选择?”
余兴言双手撑着膝盖,盯着李澈半晌,问道:“你在外面有什么放不下的人或事么?”
不待回答,他又道:“你这行为等若送死,若不是这个由故,我实在想不通为何还在心系此事。照一般人说,这两个月下来,肯定都已经放弃。”
李澈一愣,不自觉回首自己所经历的种种,却发现伏罗派也好,宸虚派也罢,还是说嘉峻李氏,画面如梭般闪逝消失,最后脑海里居然空无一物。
他出神了一阵,蓦然发现,能被自己视作重要的事情只剩下了一样,那是名为“大道”的一条路途。
“我不想止步于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