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金光自底下内里射出,照映到地阴蠕虫身上,发出呲呲声响,一瞬之间就像是被置于烈日底下暴晒的冰块般无声消融。
李澈脚下一震,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劲风,尽力站稳,金光同样从他脚底射来,但照映在脸庞上却是温暖和煦,不带半点杀伤力。
地阴蠕虫转瞬就被消杀干净,一只不剩,傅波大喜,迎上前去,喊道:“余队,得亏是你,不然我们……”
“你们磨磨蹭蹭的在干嘛!”
话还没说完,余兴言就打断了他,厉声喝问。
“这……”傅波被突如其来的喝骂吓到,本想说李澈在枯木森林内磨蹭了点时间,但却到底没有说出口,只是缩了缩脖子,没敢说话。
余兴言看了看两人,皱眉道:”我一路从最前首的厉春处赶来,按道理这会儿你们应该已经到了墨膜河,怎么才在这里?”
“什么原因行进速度慢了?知不知道这样会影响队形,我会来不及确认你们的安全,连带折返也要慢上一阵,乱了整个巡守节奏,害了所有人!”
说到最后,已是疾声厉色。
在他想来,李澈初来巡守,自是什么都不懂,要有纰漏,肯定是带头的傅波的问题。
傅波却从没被他这么劈头盖脸责骂过,一时间垂下了头,也不敢顶嘴。
傅波算是仗义,李澈知道自己这时候是该要说话,拱手歉道:“余队,不是傅波的缘故,是我的不对。”
余兴言挑眉。
“我们经过枯木森林时候,我耐不住好奇,便在自己被救的地方多待了会儿,就耽误了时间。”
傅波感激地看了李澈一眼。
按说当时情况,让李澈经过时看一眼那地方是可以,但却因为他自己紧张兮兮,驻足原地太久,慢了行程。
他是脱不开干系的。
当然,这也是傅波为人不差,还算仗义的原因,否则此时他也不会闭口不言,尽可以扯上李澈一嘴,推脱掉些责任。
只是那样李澈也就不会主动开口揽下责任了。
余兴言沉默半晌,看了眼四下,说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走吧!地阴蠕虫杀不尽,只要涌冒出来一只,就肯定还有无数只在地底。”
说罢,领头就走在最前面。
李澈与傅波互望一眼,紧紧跟上。
三人一路往南面赶,原本满是碎石的干燥路面逐渐变成了有些湿滑的淤泥土地,一脚下去能塞进半个脚掌。
“这道黑色的河流就是墨膜河,这水饮用不得,也没法拿来洗衣沐浴。名字是我们自己取的,因为表面包裹着一层厚厚的黑色膜体,其乃是黑水自带的阴气所凝汇。”
余兴言放慢了脚步,指着数丈许开外一条流淌缓慢的黑色河流,回首对李澈说道。
李澈点了点头,左右看了一阵,问道:“余队,这条墨膜河的流向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