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李兄,你果真没有骗我,还不快与我说说这离阳派究竟在打什么算盘?”
谷乘平将李澈与安恒子送回尽欢楼后,便告辞离去,说是次日就可以开始安排,替他炼丹。
走在回客房的小道上,安恒子与李澈并行,一路上这个问题问了已经不知几遍。
“安兄,你可在为难我?适才我都已立下誓言,这会儿转身就要让我破除么?”
李澈摇头,倒也没有去怪这安恒子方才在离阳派面前说的那番话,因为他发现……安恒子可能是真的认为他知道些什么……
就像离阳派那些人一样,甚至尤有甚之。
安恒子讪笑一声,道:“你们宸虚派的人,不是最擅卜卦算术么,这奇门之术,本就算逆天改命,你们也怕这个?”
李澈懒得解释,含笑不语。
安恒子泄气,忽又精神一振,问道:“李兄,你看见了么,适才坐在你斜对面的女子。”
李澈一愣,脑海里浮现出一张肤若细瓷,眉心点砂的面孔,“郎今音?”
安恒子神色顿时变得有些古怪,“你才来多久,就已经知道她的名字了?”
李澈发现这个人非常容易自己展开一连串莫名的联想,没好气道:“你昨日说被一名离阳派女弟子打了,是不是就是她。”
安恒子面露惊容,久久不语,最后蹦出来一句,“宸虚派算术果然不凡……”
李澈摇头,不再理会,顾自走回了自己客房内。
……
几人动身抵至药王阁的时候,太阳便就将西落,这会儿已然夜里。
藏元玉的事情落有定数,李澈心中大定,连带整个人都轻松许多。
他这才有心思在客房内的水池沐浴洗漱,消解此来一路风尘所积淤下的疲惫。
待更衣后,仆从端送来了一桌酒菜,李澈便叫了元应彬一道过来吃聊,把藏元玉已经到手的事情告诉了他。
元应彬大感意外,全没想到事情竟然发生有如此变化,由衷地恭喜了李澈。
之后几日,谷氏在备齐材料后,便开始着手替李澈炼丹。
只不过这玉涅散与龟鹤脂膏炼制起来,都需要些时日,并非一两天就好成丹,故而李澈就在尽欢楼内住了下来,安心等耐,终日炼器,养炼印玺。
这般七日功夫,直待李澈炼器所用的材料都已所剩无几,谷乘平再次来访。
“李小友。”谷乘平笑眯眯走进院落,见李澈坐在亭子内,手上把玩着一柄粗滥制造的剑器。
“谷长老,”李澈面露喜色,“可是我的丹药炼成了。”
谷乘平“呵呵”一笑,也不说话,直捷递过来了一只细颈玉瓶,一支手指粗细的竹管。
啪嗒!
李澈推开竹管,就见到内里深绿的脂膏,清香甘苦的气味扑鼻而来。
再又拧开玉瓶,往手心一倾,一粒黑白两色分明,表面光洁湛泛着幽光的丹药滚了出来,正是玉涅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