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不管事情如何离奇曲折,王奇的最终下落去处,毋论死活,都要有一个交代。
故而他去了沼泽地里,在一堆淤泥里找寻到了王奇早已不成模样的腐烂尸身,将之收纳了起来,之后便回到了摘星阁内。
“师弟,你总算现身了,半多月销声匿迹,我道你与梁良他们一般遇害了,乘师兄险些从宗门内搬救兵,咦……梁师弟!”
三人在一楼遇上陈杰,后者看见李澈,整个人都松出了口气,再又见到梁良与萧博易,脸上满是讶色。
“陈师兄。”三人与陈杰寒暄了几句。
李澈看了眼大厅,值事的弟子他并不认得,问道:“张师兄呢?”
“逸谷?”陈杰轻笑一声,“梁师弟与杨师弟都不在阁内,他一个人在这里硬顶了这许多天,这两天宗门内有新弟子来此报道值事,我便放了他半月闲。”
李澈点头,“原是如此……”
“陈师弟,莫站着说话了,请李师弟三人上来再聊罢!”乘惟的声音自二楼传来。
陈杰一拍额头,“我的不是!”
说罢,领在前头,上了二楼。
乘惟依旧是那副风雅不羁的模样,命人一一看茶后,便感叹道:“师弟,你这些天毫无音讯,我以为连你也遇害了。”
李澈苦笑一声,“劳师兄挂怀,不是师弟没心没肺,忘了与师兄通信,实是脱不开身,而且……师弟我险些还真就遇害了。”
说罢,他把事情的来去经过与乘惟一一道明。
陈杰像在听说书一般惊心动魄,来去反转,直呼道:“竟是如此?”
乘惟也很意外事情的真相,笑道:“你人没事就好,我已经按捺不住了,你只要再晚出现一天,我就要书墨一封,从门内搬救兵来找你了。”
他一指屏风后的书桌,“信函我都备好了。”
李澈苦笑着拱手赔礼,厅堂内气氛轻松快意。
……
之后的事情便简单了。
李澈先请乘惟把此间消息回传给了门内,静待白羽观来人,验查此事。
原本萧博易虽然已经算把事情调明清楚,但若只他回转,随身辅以验明的证据,只剩下王奇那一具几难辨认清楚的尸首。
梁良与杨安皓两人,以萧博易在白羽观的身份地位,要将他们请回门派,配合证明整件事情,尤还有些不够格——
哪怕李澈也不行,他们都只是白羽观寻常执事弟子,没有这个权力,这种押人的事情,须要观主谢子濯亲自签印。
白羽观虽然在宸虚派内声名恶劣,人人避之不及,但这是建立在一切手续合规的基础上的,而不是跋扈蛮横,想捉谁回去就捉谁。
若然如此,这一观院也不会在宸虚派内流传至今。
只不过这样回去交差,难免有潦草之嫌。
故而按照白羽观的执事办法,这种情况下,须要观内来人亲自把事宜相关的人提问一遍,重理事情整个来去,待判定无误后,方才了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