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望灵山弟子看楚屠如此无赖,连“龟儿子”这等话语都能坦然承之,一下子语塞,完全不知该说什么好。
厅堂内轰然大笑。
这望灵山弟子与一旁同行之人和李澈一般,都是筑基修士,而场内其余人九成九都是金丹修士。
他们听见楚屠调笑,全都哄笑着打趣。
楚屠常年游走五湖四海,江湖气极重,见到此情此景,起身与周边人拱手招呼,搅和得好不热闹。
“成师弟,坐下吧!”那望灵山弟子一旁,同行之人对他摇了摇头。
“可是……梁师兄!”
“不要可是了,你要与这些油泼无赖讲理么?十个你我都厚不过他一张脸皮,不要费这些功夫了,赶紧办正事吧!”
说话之人言罢,就闭目沉神,不再理会。
与楚屠争执的望灵山弟子气得闷哼一声,最后面色一阵青一阵白的一屁股猛坐下,环臂在胸,靠在背垫上。
这一举动自然又引得楚屠一阵讥嘲,最后还是主持拍卖会的巨角奎象老者出声,才把被他闹得乱糟糟的会场给镇静了下来。
李澈在一旁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两人。
此前镇海涯一行,他并未当面过望灵山弟子,故而此刻多少带了些好奇。
这两个师兄弟,与楚屠冲突的,是一个身量矮小,瘦削佝偻,两眼浮肿的男子。
而另一人则头戴方巾,手握一柄拂尘,扮相精神,年纪虽轻,却极具仙风道骨。
他们二人身上穿着,都是一袭青色的道袍,只不过颜色印染得十分独特,肩头几近发白,一路渐变至下摆,色作深青,极为考究。
李澈扫了他们两眼,再又看了几件心仪好物的拍卖,自觉再没甚要紧事,起身便就要离场。
“嘿!以前怎么不知道,那成俊鹤口袋这么深,都已经拍下了第三件宝贝了吧?啧啧,望灵山真不愧是玄门十大派之一!”
成俊鹤?
李澈顿驻脚步,坐回了位置上。
就见他前排左手边的位置上,有两个身着麻袍的中年男子在那里闲聊说话。
“他们大派弟子,我们这些家野散修怎么能比?今次来衍象阁,我本想买些合用的丹药回去修炼,谁知咱自家积蓄……反正一件东西也没拍到手,着实惨矣!”
“唉,出身不好,有什么办法?成俊鹤边上那人是梁翱吧?坤栋梁氏子弟?天资好,修道又勤奋,被举族之力送进了望灵山里学道……”
李澈本就坐在末尾,没几个人,目光扫向前头成俊鹤与梁翱的背影,挪了挪位置,到讲话的这两人身后。
他想了想,冷不丁问道:“梁翱与成俊鹤都是大族出身么?出手这般阔绰?”
李澈突如其来的出声,把两人吓了一跳。
会场内灯光昏黄,只有台前明光崭亮,聚焦于主持着拍卖事宜的巨角奎象族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