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是因为,李澈当日在宸虚星祠内,不仅只是他在礼拜先真,同时也是列位先真在祝福后辈。
一旦礼毕,这其中便会有一位先真遗留的投影,自来存身入李澈符玉内,施展手段,护持与他。
此是一十四个紫微主星座下弟子皆会经历的,只不过说,具体是谁人自主来投各有不同罢了。
而当日选择为李澈护身持法的,正是这位宸虚派三代掌教真人荼元玉!
李澈指尖在符玉上细细摩挲,注意到外圈的神秘篆文繁复程度似乎比此前要有所虚淡,不禁暗暗忖道:
“荼真人必定不可能在我遭遇危险时一直来帮,肯定有所极限,就不知到底能够帮我几次,或者做到什么程度……”
东梦玉身上亦有此类护身宝物,见李澈握着符玉,沉默不言,并不知他究竟在想什么,只当他还在心疼宝物使用之后,有所亏损。
她想了一想,柔声劝道:“李道友,性命总归比这些身外之物来得要紧,倘使性命没了,这些宝贝留着又还能有甚么用呢?”
季良元身为九五真宫内王公亲传,自是也有此类兜底的手段,赞同道:“确实,李道友,这些东西就是门内在我们还未能独当一面时所予。
随着日后我等修为渐高,帮助只会越来越小,倒不须可惜这些个。”
一旁的姚宜疏,虽然同为年轻一辈里的佼佼者,但毋论在各自门派内的身份地位也好,还是一身本事,比之他们三人多少要有些不如,故而并没有这些个宝贝,
但他却也能够理解门内给予李澈此类弟子这等宝物的用意,跟着表示赞同,劝说了几句。
至于其余人,适才面对紫谷槐的攻势,并未有站出来与李澈一道对敌,故而此刻都有犹豫,不好意思前来开口搭话,甚至一声感谢都也说不出口。
李澈对场内众人的心思大概都清楚,也不想解释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只是笑着点了点头,把符玉系回了腰间。
他掸了掸衣袍,四下略一顾望,对众人说道:“那擘渊……那紫谷槐已经出得此界,眼下此处再无人能阻止我等,不若这就动身,找寻该如何出离此界的办法?”
季良元把半脱在腰间的龙袍穿好,点头道:“好!”
他也不管别人,好像只是在和李澈商量,说罢就纵起遁光,从方才紫谷槐冲破光幕之处,飞出了这一座广场。
李澈苦笑一声,对东梦玉点了点头,又转首对身后的灵门三人以及郁柄、云思冬说道:“诸位如何考虑,一起?”
这种情况下,自是只能一起行动。
李澈这一问,只是想消除他与别人之间的隔阂罢了。
方才的情势,这几人作出选择,他完全能够理解,并不会因此而记恨,只不过在心底,已是清楚这几人并不能深交。
对此,李澈还稍有些遗憾。
盖因此前接触下来,他一直觉得这癸山府的博坤似乎值得深交,谁也没有料到,事情会有如此变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