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剑道式微,许多门派几乎都不再收藏有剑诀,便连玄、灵十八大派——除了专修剑道的玄门嵋山派,各自门中都只得两、三路剑法。
至于剑秘,那更是稀少,宸虚派一十五门功法要诀、二十一门神通道术中,甚至全没有一门。
这一来是因为,宸虚派本就是以神通道术拔萃天下,而不以剑道见长。
再就还是剑道比之上古,已然没落的缘故。
各家各派都有不俗道术,那又何须大费周章,绕路去学那剑诀呢?
否则还未步入金丹,修成本命飞剑,却在筑基境界就因短于斗法而被人斩落,那可太过憋屈。
当然,剑道难以上手,又苦于精深,这亦是导致其没落的原因之一。
李澈动心了。
他早前选定《大日存玄剑》时,颜真人就告诉过他,宸虚派并不擅剑道。
门中那三路剑法倒是顶级,但却没有一门剑秘,比之别派多少都要矮上一头,颇为可惜。
甚至李澈都能体味出来,颜真人当初言语里其实是在暗示他,要是可以,最好就不要学剑了。
若非是他自小向往“仗剑走天涯”的侠客生活,为人又极有主见,当时不定就被说通了。
这也是后来,颜真人再不对他学剑一事过多掺言的缘故。
却是见他学剑之心难以动摇,说不得还真与此道颇有天赋,索性听之任之,顺其自然。
山洞内,赵循辉、张滕、张潘、傅圭互望几眼,都看出来李澈有些意动,便不再讲话,静待他决定。
李澈静默半晌,问道:“那这处行宫在哪,该如何去,又要如何参加传承选拔?”
崔正似乎早已料到李澈会这么问话,立马答道:“相师姐的储物囊袋可在你处?我们一行前几日收集怒怨之气时,偶然得了一道法符。
向着炎日或者皎月去镇海涯山门地界,这门法符自会引导你去擘渊上人的行宫,同时也是参加传承选拔的凭信。”
“这个么?”李澈取出一只绣有雷云的储物囊袋,摸出来一块蓝色晶状琉璃,“你们既得了这法符,却不去参加么?”
“正是此物,”崔正点头。
他又解释道:“相师姐修有《御素五光小清雷真法》这门顶阶功法,自是不眼热擘渊上人的传承,对于剑道法诀、剑秘,更是没甚兴趣。
我们几人自知天赋有限,便是手上的功法道术都未学精,更也不会不知深浅,去觊觎这些东西。
况且这处行宫内,听说只有手持信符的人才能入内——并无法五人一道,我们也怕去了以后不敌于人,陨落在内。”
崔正看了眼李澈,犹豫了下,还是提醒道:“相师姐在门中有一位好友,听说正考虑转修剑道。
此前她二人有在传信,好像是要把这枚法符送予对方,你若有意去这座行宫走一趟,还是小心些罢!”
张滕嗤笑一声,“你这么好心?连这事儿也告诉我们?”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不管你信与不信,”崔正淡淡看了他一眼,
“崔某自知不是个硬骨头,尔将临死,所说只是为了上路时走得痛快一些,也不要被甚么能够作用神魂的阴毒法宝伤损,这才与你们这般配合!”
张滕听了,不由得就是一窒,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