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澈也是这时候才回想起来,赵由意身边的那一只通体羽毛乌黑光亮的灵鸟,可不就是锯喙鸦么?
只不过这只锯喙鸦似乎因为血脉不纯的缘故,与余众同族有些差异,当时没让李澈看出来端倪罢了。
赵循辉把近来与赵氏有关的事情全数说罢,一时间口也有些干渴,摸出来一壶酒痛饮几口。
李澈眼神一扫,发现这装酒的葫芦,正是此前赵氏商队内的制式用品,一时也有些唏嘘。
赵循辉注意到他眼神,拔开了葫芦塞口,朝李澈摇了摇,有些苦涩地笑道:
“可要来一口?赵某苦心经营的商队如今一个人也没有了,这葫芦算是我唯一的纪念了。”
李澈摇头拒绝,“你知道我其实不喜饮酒的,有时候只是拗不过场面。”
“嘿嘿,”赵循辉显然清楚,笑了笑没说什么。
李澈看他目光有些涣散,也不说话,就是望着亭台外随风卷荡的云海,时不时饮一口酒,颇有些惆怅。
便轻声问道:“鸡血木的生意,总归还要做吧?后面还是大郎你负责么?”
赵循辉摇头,“非也,由宸虚派接手了,生产还是我赵氏来做,但派送的事情,全部由门内专人分配管理了。”
他一顿,“不过利润分配确是比癸山府要公道,再又不须我们出力护送,可以说是我们安信……是我们青梧赵氏占了大便宜。”
“那大郎你为何如此闷闷不乐,可是怪宸虚派插手过深?”李澈想了想,问出疑惑。
赵循辉苦笑,“如今我赵氏的境地可以说是被盘活了过来,宸虚派可以说有恩于我族,赵某又岂会不知好歹,还来怪罪。”
李澈不解,“那是因何缘故……”
赵循辉也看出来,李澈是见自己有些惆怅,闷闷不乐,意欲开导,纯是好心为之。
因而他稍稍犹豫了下,还是开口直言道:“却是我如今不好参与进宗族管理的事务中去了。
白羽观的谢真人要求,我们这些赵氏子弟须要和所有宸虚门人一般,在门内选一处洞府安居,潜心修习宸虚道法,以提升修为为唯一要旨。”
李澈无言,一时间不知该说赵循辉目光短浅好,还是说记挂宗族太过,居然因为这个由故在那闷闷不乐。
他想了想,劝道:“大郎,你也看到了,赵向心被詹真人收作为徒,你赵氏有了炼神真人做靠山,赵叔有多高兴。
修真界终究是以实力为尊,你觉得未来赵氏族长,是一个金丹修士好呢,还是元婴真人来得好看?
你倒不若趁此机会,潜心炼气,提升修为,把之前奔走在外浪费的功夫给补回来。
大郎你可曾听说过‘观涯海’?我与门内几个师兄下来欲求参加这一场盛会,如今还差几人,你看要是有意,不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