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松前辈!”
李澈大感意外,方才他仰望天空时,还道这是谁人,身影莫名有些熟悉,却不曾想是巅云峰浮云观那位寒星殿殿主松良稷,松前辈。
松良稷点头,看了眼他左手腕部的手环,确认了眼前之人无误,淡淡说道:“我等奉掌教颜真人之命,特来此接送师弟回返门内。”
说着,又接着纠正道:“李师弟毋须唤我前辈,你如今是掌教颜真人座下首徒,论辈分,咱们却是同辈。”
李澈大喜,照松良稷所说,那分明是他传回的消息得到了掌教颜真人认可,此事可以说是暂告一段落——
至少自己的活计已然完成,这才会派这松良稷来接送他。
李澈不动声色将手上的火红符箓收起,方才松良稷下来时就看了眼自己手腕上玉环,应是在确认自己身份,那抓在手心的符箓对方想来肯定也已知晓。
既然没有引起松良稷怀疑,那说明这符箓是见得了光的,并不会暴露自家身份,因为也就大大方方把东西收了起来。
“这是‘燎原火’?此符可不易得,乃是离阳派独有,你哪里寻来的?”松良稷看着李澈把符箓收入手环,好奇道。
李澈心头一凛,知道他说的是这符箓的名称,当下灵机一动,随口说道:“是族内与我换来的。”
他不欲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又问道:“松师兄,你方才说‘我等’,此行还有别人一道来么?”
松良稷点头,拍了拍身下的骏马,望着南面,说道:“我有这匹踏云飞骝马,遁速比他二人要快些,感应到这边天地元气动荡,就先行过来了。”
李澈“哦”了一声,听见还有两人,不禁好奇。
“咳……咳,”赵兴发走了过来,边走还边咳了两口黑血,显然方才那一下,又伤及到他仍未痊愈的肺腑了。
这位赵氏掌舵人朝松良稷一拱手,满嘴苦涩道:“方才多谢松道友出手了了!否则我赵氏今日只怕就要毁在了这里。”
李澈与松良稷的谈话,在场众人自是听得清楚。
不少人都觉得如在梦里一般,这一场本以为赵氏内部的抓捕行动,连续牵引进来这多方势力,甚至险些就要灭族。
松良稷对赵兴发可就没有对李澈那般客气,只是看他一眼,点了点头,什么也没有说。
赵兴发无奈苦笑,想了想,就要问李澈来他赵氏究竟是为何,毕竟如今赵氏赖以生存的族地都险些被毁去,那总该给自己一个说法。
没想到一旁的岳江居然还不知悔改,突然在那叽叽喳喳咒骂起来。
却是他见用了父亲给他的保命手段都没能一击竞功,气急败坏叫道:“好啊!原来你是宸虚派的贼子,那我就更要出手将你打杀了!”
说着,又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面古镜子,起了法力就要催动。
松良稷斜瞥他一眼,一脚虚蹬,转瞬跃至岳江跟前半丈,左手两指头一招,深深斜插在地面的银枪兀自颤动,带出大滩泥土,落至他手,随后对着岳江拦腰拍去。
松良稷可不管敌人年岁多大,孩童与否。
他在未入道前,战场上见多了敌对国家的孩童,借着自己麾下士兵的同情心,在展开怀抱时,对他们趁机暗自捅刀。
对他而言,敌人便是敌人,没有半分同情心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