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鸡冠崖上地势独特,难以平铺开去,因而安信赵氏便把一些须要广阔场地的建筑,修建在了别处稍矮的山头。
赵兴发运起法力,化出来一片土黄色的真光,裹住李澈与自己,便遁空而去。
李澈还来不及反应,就发现自己与其已虚立在了一座山头上空。
四下一望,就见这座山头顶峰好似被人以莫大法力削平了去,转把青石板砖铺满,修筑成了一片五、六十余丈见方的广场。
李澈一眼望去,忍不住回看了眼身侧的赵兴发,很想问上一句,“你赵氏的商队就是这般模样么?”
却是这方广场上,实在乱得不行。
一边有几艘法舟也不变化收摄,就东倒西歪地斜躺在地;
另一边又胡乱堆满着些雕饰华美的玉石宝箱,但却似乎也因磕磕碰碰,表面划擦了许多刮痕。
此外满地都是些散落的衣物、绑绳、推车,甚者还有几只不知名的灵兽,满广场乱跑,留下些自己的“痕迹”。
除开这些物事,整座广场上还有大约三十余数形貌各异的修士。
这些人有的盘膝在地炼气,有的仰靠在法舟或是宝箱边休憩,甚至有人干脆赤膊上身,在地上铺开了衣物寝息。
李澈实在难以想象。
按赵兴发所说,这批商队负责运调赵氏所生产的各类鸡血木制品,可以说干系大为着紧,牵连着赵氏兴盛的命脉。
本以为这商队定是一支纪律严明,武装到牙齿的队伍,却不曾想是这般稀烂模样。
李澈虽未说法,但一些细微的神情还是叫赵兴发捕捉到。
这位赵氏家主淡然问道:“贤侄可是觉得,我赵氏这支商队实在不成个样子?”
李澈一时犹豫,不知该否回话。
赵兴发却直接解释道:“其实这也是没得办法,你道我赵氏发往各地的货物,平素最多是哪些人来劫掠?
呵呵,倒不是些甚么大宗势力,这些人都清楚,我们赵氏背后,仰靠的是灵门八大派之一的癸山府,谁也不会不开眼,无端就来触霉头。
转是一些小势力,或者些亡命之徒,会来寻我们碰碰运气。
早先为应对这些人,我赵氏的商队乃是些本族子弟,与从癸山府招来的弟子组成。
前者倒还好,大家为了本族利益,都愿意出手,只后者却是以在癸山府发出宗门任务招来,耗费极大,颇有大材小用之嫌疑。”
说到这里,赵兴发似乎有些不悦,轻哼了一声,“贤侄,你莫看我赵氏发展至今,好像有多少富庶。
实则癸山府与我赵氏压榨的极狠,泰半利润都是流到他们的口袋,我赵氏却只能喝点汤水。”
赵兴发又叹了一声,“只却也是形势比人强,我赵氏如今莫看说说能比及东芜端木氏,实则根基浅薄,就连元婴修士……
总之还真脱不开癸山府的名头去办事。
没得办法,我们便只能从各个地方开源节流。
譬如这些乌合之众,都是从各处招来的没甚跟脚的散修。
你莫看他们好似不能成事,实际应付那些劫道之人,完全足够,就是不大好管摄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