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悉索索,若同沙砾一般,最后一柄长刀在李澈手里锈化,湮灭作粉尘,从他指掌间滑漏而下,洒落在库房地面。
“呼……”
李澈感受着丹田内印玺有如活人一般,时不时震颤一下,好似回复了些活力,心中稍定,正待细观,却蓦地有一个声响浮上他心头——
“再来……太少……”
这一声轻呼,极似个大病初愈之人在低吟。
李澈听了,却面露喜色,“你没事了?”
印玺没有理他。
李澈也不在意,想了想,在心底好奇道:“你怎虚弱成这副模样,前次看你虽然有些憔意,但也算没有大碍,这会儿是发生了何事,以致你如斯惨烈?”
印玺沉默了好一阵,总算送出来一句话,“宫殿里,替你遮掩……”
李澈听了,起初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待稍一思索,却不觉心头一凛。
“你是说寰霄星宫里?”
这句话一问出口,李澈都不消印玺确认,心中就已经肯定了自家想法。
“是了……
宸虚与我伏罗一般,以占星望气、卜卦推演盛名于洲陆。
我这般毛毛躁躁前去寰霄星宫求托,颜真人还如此泰然,毫未对我奇疑,以其手段,定然早已用了甚么办法,来摸清我跟脚。
只是我来宸虚前,伏罗派那位就曾告诉我,说已用咱们伏罗派秘法,替我做过了遮掩,现在怎么还要这印玺来……
莫不是我伏罗派神通道法还不如宸虚派?”
李澈面色阴晴不定,不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但好在他知晓,自己应当是没有露出马脚的,否则早在寰霄星宫内,他就已经被颜真人拿下——说不定也可能是被随手打杀。
李澈与这枚印玺,一直就有某种不可言喻的联系,毋须说话,也能互相感应,因而纵然明知其只是一枚死物,但却从未真个只把他当作死物。
这会儿得知印玺是因为替自己遮掩,方才落得如此下场,不禁也有些感触,自语道:“这会儿我没别的宝贝了。
你且稍待修养先,过些日子,我化元后要出门一趟,届时好多替你看看,宸虚派内……我着实不便多动作。”
“多……来点。”印玺又送过来一道意念。
李澈一边走出库房,阖上门,一边苦笑道:“现在我是真没法子啊!”
印玺:“你……化元。”
李澈不觉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你与我突破化元时候也有助力?”
印玺沉默好半晌,“怎就……帮不了?”
李澈愣了愣,不禁哑然失笑,却是自己先前过于想当然了。
他一直以为,这印玺能够帮他把引调入体的灵浊之气,于瞬息之间炼化,如此能为已经足够骇人听闻了,因而全没去想,它还能助自己冲破大境界间的桎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