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然如此,詹真人真要择选我为徒,却不得不考虑再三,否则难免就要落人口舌。
只这端木浚怕根本不知晓,詹真人把此事暂且搁置下来,盖是因为自家修为到了关节,一时顾不得左右,才如此行事。”
李澈心下把事情推算了大概,只觉每一处都说得过去,想了一想,又对杨文瑶问道:“杨师兄,詹真人闭关之事,是否没几人晓得?”
杨文瑶有些意外,“不错,门内诸位真人皆是我宸虚中流砥柱,若流传开去,有哪一位闭了死关,叫有心人知晓了,却难免会生出大大小小的事端。
此事你亦须保密,否则走脱了消息,连带我也要受罚。”
李澈闻言,眸光一闪,心底几乎确认了此事,八九不离十便是因此引发而来。
但稍一转念,他思路却不禁一滞。
却是李澈想到,先前他一直想弄清楚究竟是何人在背后针对自己,倘使有些头绪,那么也不至于如此被动。
但此刻他真个搞清楚了事情大概来去,却发现……自己似乎仍旧无计可施。
若他是货真价实的李氏子弟,那么仅藉以宗族之力,与这端木浚正面去交涉,料想对方也不得不正视,说不定立马就要退步。
毕竟其人至今都未站到明处,显然是迫慑于李氏权势。
但李澈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冒牌货。
前次还在巅云峰时,他想说服李氏耗费一些资源财货,通过升云会,贿送自己进入内门,李氏那时就冷生生推拒了此事,更没给他好脸色看。
甚至还喝令每月负责运送药石资源给他的道童,不得与自己多有接触,只消把东西送达,就直截回转,一经发现违令,便要重罚。
光这一件说来不大也不小的事情,李氏就已然不愿掺和,遑论眼下之事,牵扯到这许多方面因素,李氏就更不会替他出面。
而他也总不能就这么直愣愣地,孤身寻上人家说理去,没点筹码,没点好处,谁来理他?
一念及此,李澈抿了抿嘴唇,很有些无奈。
杨文瑶不似那张滕,涉世未深,见李澈突然沉默下来,脑海里自然而然便把他近来形势与方才所问串联起来,不觉就眼前一亮。
却是亦然明白过来,这意味着甚么。
杨文瑶看向李澈,愈发觉得这位师弟聪慧过人,只她不解的是,李澈为何一副闷闷不乐,好像全没可奈何一般的模样。
不过她略略一想,便就释然,只当李澈是因为被族内所限,无法获得助力的缘故。
这也不足为奇,如今洲陆上一些大宗世族,为免族内弟子被过分襁褓,总会在各色资源上作以限制。
防的便是这些弟子成长路途太过一帆风顺,生得好似温室里花朵一般,骤遇外间风霜雨雪,就要不幸折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