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说了,别说了……”乔荞捂着耳朵,不想听。
偏偏那些血腥恐惧的场面,在脑海里浮现。
太折磨人了。
李宴不知何时,双眼通红,痛哭流泪。
他本来是去救商陆的。
可是沉船时,商陆把最后一丝活下去的希望,给了他。
他推开了手中的浮板。
一个巨浪打过来,打得李宴睁不开眼睛。
再睁开眼睛时,商陆已经消失在了眼前……
海那么大,浪那么凶猛,商陆的眼睛也瞎了,哪里还有活下去的希望。
之后的三个月,李宴一直派人找商陆。
别说是在大海里找一个人,就连一辆飞机沉入大海,也找不到飞机的残骸。
否则370沉海那么多年,为什么一直找不到残骸?
好兄弟永远与他诀别了,李宴也痛不欲生。
他苦口婆心,“乔荞,你这样折磨自己,谁看了都心疼。如果人真的有灵魂,你让商陆看了,他怎么能安息?”
其实,李宴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商陆把乔荞交给了他。
乔荞便是他的亲人。
他像兄长一样,轻轻拍了拍乔荞的肩:
“乔荞,把商陆放下,回归现实,好好生活,好不好?”
“听商伯伯的劝,给商陆立个衣冠冢。尘归尘,土归土,你们缘分已经尽了,你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难道都要活在这种痛苦中吗?”
缘分尽了几个字,是压倒乔荞最后的一根稻草。
她一阵痛哭,哭得抽泣,颤抖……
悲痛过度,哭晕了过去。
倒在草地上的那一刻,李宴忙去扶,掐了掐她的人中,没反应,他赶紧把乔荞送去了医院。
秦森也在医院。
他接到监狱的电话。
柯以楠在监狱里出了意外。
中午午休后出操,柯以楠走出牢房,楼上一个花瓶无缘无故砸上来。
不偏不倚,刚好砸中他。
幸好他反应快,身边的保镖也眼疾手快地拉了他一下,只是砸到右胳膊。
要砸到脑袋,柯以楠命不保。
秦森赶到医院的时候,医生已经给柯以楠右臂打了石膏,并做好固定。
几个保镖守在诊室门外。
秦森少有的发了脾气,“你们几个怎么回事,让你们寸步不离守着柯总,也能让他出事?”
商陆和安安已经出了那么大的事,要是柯以楠再出什么事,秦森会崩溃的。
所以从不发脾气的他,口气突然变得很不好。
“跟他们没关系。”右手吊着石膏的柯以楠,走出诊室,“是柯家那几条疯狗,太猖狂了。”
柯老爷子只是有意想让他继续柯家家业。
那几房的人,便一次次地想让他死。
只有他死了,才不会威胁到他们的继承权。
柯以楠走到秦森面前,“集团只有你一个人顶着,没出什么事吧?”
“放心吧,一切正常。”秦森拍了拍柯以楠的肩。
见到柯以楠只是受了伤,人还精神着,他松了一大口气。
“只是……”他的眼神忽然充满了哀伤,又道,“乔荞和董事长并不是那么好过。”
柯以楠也满眼难过,眼圈忽地一阵通红泛泪,“商陆他……”
秦森抱住他,哽咽道,“你没事就好。商陆出事了,你不能再出事。”
拍了拍柯以楠的背,秦森抬头,又道,“以楠,再有一个月,你就该出狱了。我给你办保外就医,让洛律师去处理一下,这一个月你也不用再回监狱了。反正你马上就该刑法释放了,我去打点一下关系,能行的。”